赵域垂眸,掩下眸中情绪。
他语气淡淡:“大丈夫何患无妻。”
萧清岩抬眼,十分鄙视赵域。
“你不懂,再也没有一个女子会同她一般,温柔善良得体有趣,她心思灵透,轻而易举就给我判了死刑。”
萧清岩越说,赵域脸色越来越沉,可他仿佛还没察觉一般,继续道:“我在京城时,初眠每日会给我做膳食,即使她没时间,院里的小丫鬟也能做出差不多的口味,没有一日晚过——”
突然,有什么东西碎了。
赵域嗓音仿若从喉咙口里逼出来,寒气逼人。
“她还给你做膳食?”
萧清岩嗯声,俊朗隽意的面庞不禁疑惑,他拧眉:“鹤安,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对劲就去看大夫。”
赵域太阳穴一跳一跳地,他握着茶盏的手指发白。
“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
赵域如自虐听着萧清岩接下来的话。
“初眠她从不贪图我什么,我对她好,她也会想尽办法地还回来。”
“若非是她及时发现,母妃留给我的剑穗就断了。”
“她还赠了我一枚私印……”
“鹤安,我离不开她,离京的这段日子里,我脑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她一介孤女带着妹妹在京中求活,我不能坐视不管。”
周遭气氛越来越冷,赵域眼眸微眯,勾唇笑的残忍:“你也知晓她身世寒微,定王叔真能答应你求娶她?即便真的答应了,高门大院又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说罢,不止萧清岩愣住了。
连赵域自己心口都泛着密密麻麻的酸意。
他说萧清岩如此,那他自己何尝又不是?
初眠刚嫁进赵家,他每日早出晚归,她又受了多少数不清的苦楚?
赵域胸口发闷,面色难看。
看着萧清岩魂不守舍的模样,赵域抿紧了唇:“她既已说出口,那必然已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你若强求也无用。”
“未尽全力,乾坤未定,我已告知父王不会回北地,我答应初眠要留下来。”
“她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守着她,总有她点头的那天。”
说罢,萧清岩猛地一下起身离去。
赵域身形岿然不动,眼中愠色渐深,他左手用力捏着茶盏,瓷器碎裂时,昨日已结痂的伤口再次流出血。
观言此时手里拿着东西进屋。
“爷,赵州他们都查到萧公子和徐姑娘的事了。”
锦衣卫消息灵通,赵域有暗卫网,也不遑多让,先前没盯着徐初眠,是他大意了。
赵域冷然开口:“赵奈留在徐初眠身边,护着她。”
观言:“是。”
赵域这才打开信件,一行一行往下读,连昨日那二人去买沉支皮都记录下来了。
赵域压下心中暴怒的情绪。
昨日客栈里的人就是徐初眠无疑。
他有这般可怖?
……
徐初眠同沐沐用完午饭后,便打算带着秋雨与刘二,去鹿鸣学堂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