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棠自然是知晓他们心里的想法。
可她的医术和这个手术都是自幼由玉姑姑所教,玉姑姑说过,这中难度的医术,只能从小学起,她如今不过也才成功过一次。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当年为了救许进峰的时候,用木片做的小刀,替他刮干净的伤口上的余毒,然后再给他包扎缝针,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忘恩负义。
良心是被狗吃了。
“姑娘,热水烧酒都已经准备好了。”梅儿手脚利索的从外头跑了回来。
阮清棠点头:“好,那我们就开始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请烨王殿下,帮我个忙。”
“什么忙?”姜驰烨倒是好奇,她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阮清棠笑而不语。
直到进到里屋时,让丫鬟们拉开密布后,姜驰烨才反应过来,阮清棠所谓的帮忙,不过是让他在阮清棠把王侍郎扎醒的那一刻。
在把人给打晕过去。
“多谢王爷,没事了您请回吧。”前脚人刚一晕倒,后面阮清棠就下了逐客令。
姜驰烨只能乖乖听话。
然而那位没舍得把自己药箱子交出来的李太医,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外头,就算想要偷摸的进去看上一眼,也会被梅儿给赶出来。
李太医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什么手术的法子,老夫早就在书上见过,只是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过,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懂这些,一看就是油嘴滑舌想骗钱!”
“李太医这是在嫉妒?”姜驰烨刚一出来就听到他这通碎碎念,俊颜一黑,周身冷气就开始下降。
李太医被吓得不轻,直擦汗:“没,没有。”
“那就好。”姜驰烨说完又扭头进去了。
这一次,李太医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人出来。
殊不知里头正在进行一场关于生死的较量。
所有人包括两位太医和姜驰烨在内,眼看着阮清棠从他们箱子里拿出木刀和棉花,然后再利索的对准王侍郎的嗓子眼割去。
这一步里,几乎是没人敢大喘气。
热腾腾的鲜血,溅到了阮清棠的白纱上,原本雪白的面纱,如今就好像突然绽放出了一朵朵雪绒花。
可这一幕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速度。
在他们的眼里,此刻的阮清棠就像一台没有血肉的机器,除了冷静以外,还稳如泰山。
从割喉开始再到取下肉瘤。
这一波操作下来,直接让大伙再次傻眼。
看着那木夹子上血淋淋的肉瘤被阮清棠放在盘子里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也跟着放下半截。
“这玩意长得还挺大。”阮清棠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又开始了漫长的止血与缝合。
前后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阮清棠白皙的额间,早已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梅儿站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是小心翼翼是替她擦拭起那些汗水。
直带最后一针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