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里,没有窗户,潮湿的地面上,时不时还会跑出几只老鼠,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啃食一些不知从哪叼出来的碎肉。
顾治城一身狼藉的被人绑在十字架上。
周身传来的恶臭,时刻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日,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
他只知道,是顾惜晚那个家伙,对他下的手。
他永远也忘不掉。
顾惜晚那日冲他阴笑的脸,像极了地狱的修罗。
他甚至不知道,这地牢是何时建在顾府底下的,看着地面上那层稀淋淋的水花。
顾治城已经猜到,外面一定是下雨了,在从地面那污水散发的味道,他便不能猜出,自己眼下的位置,应该是在顾府的小花园里。
因为只有哪里,才会有一座小池塘。
每次一下雨就会反出泥沼味。
很快。
一道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就传进了顾治城的耳朵里,他并未抬头,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声音离既越来越近。
直到一股俗气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便不屑的笑了:“你今日来,应该是想杀了我吧。”
“你倒是不傻。”
回完他的话后,顾惜晚这才伸手将头上的斗篷给掀了下来,露出那一身耀眼的红衣。
“没想到堂堂丞相府家的顾少爷,也会有朝一日落到我的手上。”略带褶皱的指尖,不紧不慢的划过桌面上的刑拘。
那可都是为顾治城准备的好东西。
不。
应该是阮清棠。
他们兄妹两都已经死,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能活着的,只有她顾惜晚。
“你少在这给我废话,本少爷能屈能伸,你要是想杀了我那就赶紧动手,别让我看不起你。”顾治城知道,自己落在顾惜晚的手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都怪他当初不听阮清棠的话,非要一个人去找她。
结果还落入了她的圈套。
顾惜晚倒是一直都挺欣赏顾治城的,毕竟他倒是比许进峰那些像个男人,家世显赫。
“我其实可以放了你的。”
“你有那么好心?”顾治城明显有些不信。
这女人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回放弃这个平白无故的机会。
顾惜晚冲他笑了起来,还算纤长的指尖,轻轻的抚过他的脸:“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