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自己完完全全裹在被子里,夏天本就炎热,就算有空调这么捂着也出了一层汗。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手却很凉。
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可怕,双眼紧闭好像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席寅恪本以为姜早闹脾气,可看她现在这样,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倒像是被什么伤到了,心如死灰。
察觉她身体的寒凉,席寅恪把空调风速调低,声音没了往日的冷漠。
“是不是不舒服,请医生来看看?”
“。。。。。。”
迷迷糊糊中,姜早听到有人说话,可她现在心情极差,丝毫不想回答。
若是以往男人或许会大发雷霆,可这一次他并没有。
而是自顾自摸了摸姜早的额头。
起身准备打电话请家庭医生。
结实的手臂却被一只柔弱纤细的手抓住,姜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温柔,“我没事。”
声音比往常沙哑,低低的,仿佛穿过悠长的隧道进入耳朵。
席寅恪摁电话的手停住,目光打量眼前的女人。
他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从前他从不在意姜早怎么样,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伤心,一心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赢过席寅深。
席寅恪生来骄傲,从不为人替身。
他不甘愿,也无法容忍自己成为席寅深的影子。
而不知不觉间,原本牢牢握在手里的棋子,变得患得患失。
席寅恪望向棋局的目光,终究落在了棋子身上。
扯出一张纸巾,替姜早擦去额头的汗,长臂一伸将整个人拥入怀中,双臂自身后交错在女人身前。
薄唇抵着姜早耳垂,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一回来就看到姜早心如死灰的模样。
虽然这几天,姜早总是因为塔旺罗斯的事情跟他置气,但席寅恪一次火都没发。
除了道歉,就是安抚。
就连赵今也电话这几天也没接。
总不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吧?
自从梧州小院回来,姜早脑海中全都是叶熠然的话。
她原本还幻想着能找回自己的家人,可现在赵家人有赵今也,岂能认她?
从此以后只能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世间,永远也无法得到家人的关爱。
她想恨,可不知道恨谁。
恨把她弄丢的赵若望?
可他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