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紫看着他,感觉不对劲,找出一套洗漱用品拿去给陆向锋。
却看到,偏房的桌椅板凳全被秦云洲顺后窗户扔出去了,门窗玻璃也给踹成两半,炕席都给掀走扔了,就给陆向锋留了个洗脸盆,还在他愣神的功夫,漏了。
秦云洲平时有多沉稳内敛,看见陆向锋,就有多暴躁,是真恨他呀,照这样下去,许宁紫都怕他下毒,毒死陆向锋。
她有些无奈的看向陆向锋,他却无所谓的放下脸盆,跟她开起玩笑来,“你有麻袋么?借我几个,我兴许能熬过去几晚。”
她噗呲被逗笑了,把洗漱用品给他,“你好歹是客人,哪能真让你这么将就着睡,你等着。”
她快步跑到后面,把炕席拽回来重新铺上,又找来窗户纸给窗户糊上了,最后她翻出新被褥,抱去给陆向锋用。
秦云洲看到她给陆向锋的是他俩结婚时那床龙凤被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说啥。
恰好马会计来找他去给各村送春种用的种子粮,他拿着马鞭就走了。
种子粮运到田地头儿,秦云洲跳下马车来。
抬头看到有对夫妻正在田里忙活,男人前面赶着老牛翻地,女人在后面扶着犁耙,时不时用干净的毛巾给男人擦汗,喂水喝,眼里的爱意浓烈如酒,藏都藏不住。
旁边其他夫妻俩,也都是这样,有说有笑的干着活。
再看他就自己忙前忙后,许柔都不在身边,他竟有些羡慕这些人了。
“秦厂长,今天第一天春种,俺们女人都出来帮忙了,你媳妇呢?咋没跟来呢?”
宋家窝棚的老拴住笑呵呵问着他,从马车上拽下来一麻袋种子粮,抗在了身上。
“秦厂长的媳妇是大忙人,整天忙着做买卖,可不像咱们这抡锄头的土拉卡,哪能来地里干活呢。”
没等秦云洲说话,就有人接了老拴住的话茬,却带着股阴阳怪气的调调。
在前面赶老牛的马大富停下来,笑嘻嘻喊着,“我看是媳妇越来越厉害,开始嫌弃咱们秦厂长了。听说家里还住进去个局长,秦厂长,你可得当心了,别叫人挖了墙角。”
大队的大喇叭一喊,这点事十里八村都知道了。
秦云洲冷眼扫过去,明显对他说这话动了怒,猛地甩过去鞭子,抽打到他旁边跑偏的耕牛,吓得他一哆嗦,“干活就认真点,少说话!”
“你呀就作祸吧。”马大富媳妇上来掐了他一把,转头跟秦云洲道歉,“秦厂长,他今天喝了点酒,都是说的醉话,你别介意哈。”
秦云洲收回鞭子没理会,心里却越发不痛快了。
“老大,你跟嫂子又吵架啦?”马会计看他黑着脸,忍不住问出声。
“没有!”秦云洲绷紧了咬肌,眼睛都冒酸气了,“谁稀得跟她吵架,强势蛮横还得要我哄,一点都不温柔!”
“既然我这么不好,那我烙的饼你也别吃了。”
听到许宁紫的声音,他猛然转身,看到她挎着一小筐热气腾腾的烙饼跟炒鸡蛋,心底阴霾瞬间消散,走过去拉住许宁紫,嘴角比步枪都难压。
“风这么大,你就不用来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