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沈初情跟储殷猫着身子躲在了一处墙角下,直到下来之后,才发现整个建筑院落里垃圾堆放、灰尘遍布、角落里还有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动物尸体,干到连苍蝇都没有。
建筑里四四方方的像个监狱,几个大人手上拿着武器在外边聊天,嘴巴很脏,话里话外都是围绕着‘那群杂种’。
其中一个穿着类似领头制服的肥头大耳的胖男人走到那几个人面前,“昨天那四个养育员呢,怎么来只来了两个。”
肥头大耳的男子举起胖成游泳圈的手指,摁在他们几人脑袋上训斥,愤怒的他裸露在外的身体甚至逐步渗出了油脂。
空气中逐渐涌现一股刺鼻的豆腥味,令人胃里一阵作呕。
被训斥的人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前几天见到了一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了,第四个女的也不知道在哪儿。”
暗处的沈初情跟储殷听到这话,拧了拧眉。
储殷张了张嘴,没出声,用唇语跟沈初情确认道:这该不会是说我们吧?
沈初情眯了眯眼睛,两人相视,片刻她点了点头。
两人从角落站起身。
“嘿兄弟,我只是去接同伴了。”
储殷自然的耸耸肩,又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沈初情,“她生病了。”
沈初情歉意的看着他们。
肥头大耳的男人看向沈初情那张脸,贪婪的舌头绕着唇边舔了一圈,涎水顺着他的脖颈低落在地上,流成一摊水渍。
她低头,隐去眼底的厌恶。
肥头大耳的男人哼了一声,“我一定要扣你们的工资。”
储殷点头哈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沈初情:“我们的另外两个同伴在哪里?”
肥男人答非所问:“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不如先去食堂吃顿饭。”
储殷推辞来时已经吃过了,肥头大耳的男人听到有人拒绝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竟是又挤出好多油脂。
浑浊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
在肥头大耳的男人彻底变成鬼前,沈初情伸手挡在储殷身前,“食堂呢,往哪里走。”
他冷哼一声,随手指了身后的人,“你,带他们去。”
他指着的人很瘦,瘦的就像竹竿一样,跟肥头大耳的男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瘦男人唯唯诺诺,带着沈初情跟储殷往建筑里的食堂走去。
一路上,两人默不作声的记着布局。
许是深夜的原因,食堂里的人很少,入目是冰凉的不锈钢桌椅,并排摆列了五排,银白的金属面反射着头顶的白炽光。
瘦男人给他们端来了两碗粥。
沈初情看清那碗粥。
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恶臭和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翻一翻,还能看到隐隐的苍蝇尸体、腐烂的菜叶根子。
她喉咙滚了滚,不是想吃,是想吐。
储殷也是脸色大变。
瘦男人递给分别他们一双筷子。
沈初情笑道:“水在哪里?吃完饭想顺带漱漱口。”
瘦男人指了一个方向。
沈初情去打水的地方,好在没有离谱到水都有问题,她深呼一口气,装作脚下打滑的模样,脑袋磕在了桌子上,双手顺势往前大力一推——
桌子被吱呀一声推开,桌子上的两碗粥全部被打翻。
沈初情惊呼一声,又嘶了口气,捂着脑袋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啊!!”食堂门口响起一声尖锐的喊声,是胖男人。
他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食物,“你们两个蛀虫!迟到就算了,还浪费粮食!今天跟明天都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