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虫哀鸣,脚步声在野路到踉踉跄跄,寒风渗透衣物布料,冷得三人齿关打颤。
回到庇护所,天已经蒙蒙亮。
三人正庆幸没有和山兽毒蛇冲撞上,鼻尖忽然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谈话声戛然而止,关漓靠在沈冬七臂弯,望着晨光中的庇护所,预感不详。
“你们留在这儿,”沈冬七刹停脚步,对关漓和青风低声道:
“我去瞧瞧。”
关漓背脊倚靠着树干,看衣衫褴褛的魁梧背影走进了庇护所范围。
晨雾弥漫,遮挡了关漓和青风的视线,两人伸长的脖子,也看不清前方的现状,只能等着沈冬七回来告知他们结果。
“呕!”晨雾中传来沈冬七的呕吐声。
关漓心下一咯噔,脱口问:
“他们凶多吉少了?”
沈冬七微微瘸跛着步伐,速度却极快地跑回他们面前。
他脸色难看,扶树急喘:“我们进地墓后……野兽来过……呕……”
话没说完,又忍不住弯腰呕了起来。
庇护所日日夜夜点着篝火时,野兽会畏惧不敢靠近,可自从他们七人离开,数个日夜不曾回来,这儿自然就成了野兽撒欢的营地;
重伤的四人原本躺在树床上,四周还刻意安插了许多尖刺,但野兽还是将他们撕咬烂,满地的鲜血和肉碎……
听沈冬七断断续续描述完,关漓和青风互相对视了一眼,满脸悲凉。
青风嘴唇干裂,难过地垂下了眼眸:
“本以为找到地墓,进去短则几个时辰,快则一两日就能出来,谁知……”
他后脑勺重重撞了几下树干,表情痛苦:
“进山时二十五人,如今仅剩我们三人,却依然没能完成王爷的任务……”
闻着腥臭的气味,关漓心头也是一阵凄悲:
“二十二条暗卫,就这么没了。”
只因晋王一个命令,他们就默默无闻牺牲了年轻的性命。
她杏眸里暗光闪烁,恼恨一闪而逝:
最该死的是晋王才对!
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