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腰杆:
“逃出来时,背篓里的东西全被机关压碎了,但我还有部分记忆,王爷若是愿意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会好好记起来的……”
后半句话,显然是为青风和沈冬七求情。
晋王眯了眯眼眸,冷笑一声:
“你最好真能画出地图,而不是搪塞本王!”
他骤然弯下俯身,一把掐住关漓两腮。
关漓被迫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晋王手掌往下挪动,落到她纤细的脖颈上,微微收力:
“若是你敢欺骗本王……”
“嘶~”关漓咽喉立即发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皱起眉心,轻声提醒:
“王爷,妾身禁不住吓,一受惊,脑子就容易变糊涂,记忆也会混乱……”
“你好大的胆子,”晋王眼眸折射出毒蛇般的危险,“竟敢威胁本王?”
“妾身不敢。”关漓立马示弱,低声道:
“妾身也盼着王爷好,希望王爷早日得偿所愿。”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她喉咙的束缚骤然撤走。
呼吸一下顺畅了,关漓心脏暗自跳得厉害,面上露出感激,一双杏眸湿漉漉地望着晋王,诚挚无比。
她布满脏污的脸颊,一双眸子清澈,宛若雨后在林间戏耍的小鹿,无辜无害。
晋王这种男人,吃软不吃硬,晋王望着她这副可怜巴巴哀求的模样,气性弱减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转身坐回书案后:
“给你三日时间,把地图绘制出来。”
他低声命令。
关漓额头贴地,做了个磕头的姿势,语气不紧不慢,道:
“王爷,妾身才从山里逃出来,多日来吃不好睡不好,需要几日补足睡眠,把身体养好了才能专心为王爷绘制出地图……”
晋王瞪眼:“给你三分颜面,你还要开上染坊了?”
关漓表情露怯,咬了咬唇:
“不是妾身得寸进尺,实在是山里的岁月太清苦,实在没有心力……”
与虎谋皮,她能多争取一日,就算一日!
晋王脸色阴得仿佛能拧出水。
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上首的男人轻轻把玩着鼻烟壶,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片刻后。
“福县的水窖田令预估还有十日就结束,本王就宽限你五日内交出地图!”
五日,他对她够宽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