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去,阮柔正仰着那娇俏小脸,虽气得面红耳赤,眼中莹莹水光闪耀,可这嘴皮子依旧利索,不露半点怯意。
而她身边放着个背篓,里面满满一筐野菜,裤腿上满是泥渍,俨然是刚刚下山的,她并未说谎。
尤其是她那张泛红的娇俏脸庞,更是让人信了几分。
何芹扯着嗓子,依旧不依不饶,“哟,回来了?是不是看见事情败露藏不住了?村长大叔,我建议搜搜她身上,说不定钱就在她身上藏着呢。”
这般笃定,倒真像是笃定是她拿了钱似的。
何芹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阮柔浑身发抖,若真的被搜身,就算最后没搜出什么,她名声也被败坏了。
她小手紧握,实在不行只能……
“她的确上山了,我可以作证。”
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谢岩背着一捆柴站在门口。
“我砍柴的时候遇见过她。”
他今天上山晚了,又遇见阮柔耽误了一些时间,索性砍了些柴回来。
没想到经过知青点的时候,出了这事。
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知道,尽管对这女人还是没什么好感,可出面作证,那是他该做的。
他看向阮柔,这本就娇柔的女孩,此时已经双眼泛着泪光,却仍坚持咬牙不肯露出软态。
正常女孩在遇到这事时恐怕早已六神无主,可她还能如此镇定……
眼瞅着一计不成,何芹那尖酸刻薄的话一串串往外蹦。
“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大清早在山上偶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早就串通好,还顺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句话,不仅使得谢岩证词没有了作用,还给他们贴了个私会的标签。
谢岩沉了脸,第一次觉得女人的一句话杀伤力这么大。
他本想出面帮帮阮柔,可好事没做成,还惹了一身腥。
阮柔水眸流转,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谢谢谢岩大哥帮我说话,我在遇到谢大哥前是和刘大嫂一起上山的,可以找刘大嫂给我作证。”
哭得这般凄惨,倒真是委屈她了。
村长叫来了刘翠芳给阮柔作证,当着大伙的面,证明了阮柔无辜,这才将话头转向了偷钱这事。
阮柔看向何芹,墨色水眸潋滟生辉。
娘亲,您的教导我不会忘记,可……这女人三番四次诋毁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转念间,她扬声道:“村长大叔,钱是在知青点丢的,也只有知青对这里的情况最了解,应该先搜知青点,我愿意做表率。”
村里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村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查,既然她提出来,那村长就安排众人搜了。
跟随着村民进屋时,阮柔与何芹擦肩而过,她瞪了何芹一眼,肩膀撞她一下,这才进门。
她的小动作,别人没看见,可谢岩却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再看向阮柔时多了些许审视意味。
搜索完一圈,只剩下几个知青的宝贝匣子没打开看。
其中一个便是阮柔的,这下何芹激动了,指着那匣子幸灾乐祸,“阮柔,等搜出钱来,你就算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过激动,跺了跺脚,忽而从衣服里掉出了个布包。
霎时间,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