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带着揶揄,自身后响起,姜昭后背一激灵。
耳听得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
出来玩男人,还被刚爬墙的顶头上司给抓了个现行。
她想死,真的。
眼前的妈妈桑很有眼力见儿,眼珠子咕碌碌的,在她和穿着低调但看着就是矜贵身份的沈怀景身上来回转了转。
连忙笑得花枝乱颤,放弯了姿态,手指并拢成掌,拍在自己嘴上:
“原来是太傅大人,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引得楼上楼下都有人看过来,窃窃私语:
“难怪一直没见姜太傅往府里添人,原来是好这一口。”
“我听说前些日子,端王爷为太傅大人和崔尚书之女做媒,最后没成,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异样的眼神来自四面八方,而她成了靶子。
姜昭一个脑袋两个大。
只好硬着头皮回头对沈怀景作揖:
“太子殿下,巧遇。”
此一言出,满座哗然。
原先只落在姜昭身上的眼神,顷刻间又转移到了沈怀景身上。
后者穿一身鸦青色的银线暗纹长袍,脚踏,面上虽然笑着,却笑意不达眼底。
只是远远望着,就让人心底生寒忍不住俯首。
更别提身后还乌泱泱跟着一群锦衣卫。
是以众人虽然心有疑虑,却不敢乱嚼舌根。
姜昭这话,无疑是在暗戳戳将落在她身上的祸水也往他身上泼了一瓢。
沈怀景扯唇笑得凉薄:
“太傅不必多礼,孤只是碰巧跟着宋御史来这儿巡查。能遇见太傅,也算是有缘分,就冒然提醒一句,哑巴玩儿起来没什么意思。”
三言两语,即点明了自己是因公办事,和她专门来玩儿男人是不一样的;又在不动声色间,将姜昭泼到他身上的脏水给泼了回去。
姜昭看着他面上的笑,忽然有些牙根痒。
真想咬死这个狗东西。
偏偏妈妈桑仿佛觉察不出来两人之间暗戳戳的火药味一般,继续赔笑:
“太子殿下说得对,哑巴有什么好玩儿的,太傅大人您请楼上坐,奴家这就把楼里头牌叫过来。”
说着,不由分说推攘着她往楼上走。
姜昭进退两难,回头见沈怀景双手负在身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跟了上来:
“太傅,请。今日男人随便玩,孤请太傅。”
姜昭眼皮子狂跳。
前有猛虎,后有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