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背锅的是鹤川,太子殿下和裴寂都是受益者。”
镇北侯陷入了沉默。
萧鹤分析得头头是道,“爹,其实你仔细想想,裴寂当了这么久的首辅,底下的人指定有不少想进内阁将他取而代之的,他这样做,虽说激进了些,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不过这样也好,他把事情推到鹤川头上,那就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若后面有个什么事儿,咱们再单拎出来同他说个清楚,也未尝不可。”
镇北候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鹤川那边……”
“他和姜昭走得近是好事儿,即便最后不能搭上裴寂这条线,但能把姜昭握在手里,左通太子殿下,右通裴寂,也不算差。”
……
姜昭洗漱完,要出门时,沈怀景让人送进来一身曳地百花织金长裙。
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上用金丝线绣了繁琐复杂的百花纹样,一副价值不菲的样子。
姜昭捧着,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怀景:
“殿下想让臣穿这个?”
沈怀景刚从床上下来,下身穿了裤子,上身仍旧赤裸着,从身后将她圈住,带到铜镜前。
房中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铜镜被擦得明亮,上面倒映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她其实也不矮,站在朝堂之上,和许多同僚的身高都相差无多,是以女扮男装这么久,还从未被人看出来过端倪。
但眼下被沈怀景圈在怀中,宽厚的胸膛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贴在她的脊背上,倒显得她娇小许多。
“孤知道太傅是女郎,同朝为官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太傅穿女裙。”沈怀景大手贴着她的腰侧,将那身百花裙往她身上比划,“裴阁老见过太傅着女裙么?”
答案显然是是的。
姜昭迟疑地点点头,她未入朝为官时,一直以女子身份示人。
但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得到自己的回答之后,沈怀景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太傅,穿给孤看看,好吗?”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着诱哄。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麻麻痒痒的。
她心想着左右也是他们两个出去逛,若被人看见自己以男装的身份同沈怀景站在一起,传到有心人耳中那才叫一个完犊子。
若是女装,反倒是省了许多事。
二来,自从入朝为官以来,她就再也没碰过女裙钗,她自己私心里,还是想以女装示人的。
但是天公不太作美。
姜昭换上百花裙同沈怀景出去没多久,便在一家成衣铺子的二楼,瞥到了一楼的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