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两人着实过了几日舒坦日子,白日,镜尘埋首棋州筑坝之事,觉枫加紧练功,晚上却能一同吃饭议事,谈天说地,抵足而眠,有一种心在肚里的安稳之感。
近日,洵天仿佛销声匿迹,难以寻觅其踪迹。尾随而至的探子只盯得住载着奇珍异宝的马车,他本人两三日之间出了客栈两次,探子隔了一日再去寻,洵天却是无踪无影。
收到探报后,镜尘的神情显得异常凝重,他紧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毕竟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以洵天之力,探子们难以招架,即便是我也难以单独应对。”
觉枫见状,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慰道:“近来我在功法上有所精进,若真的遭遇洵天,你我联手,应能与他一较高下。”
“嗯。”镜尘颔了颔首。
转眼过了十五,张勉之、何佑滨、束卫副指挥使宋启等人率领的队伍,早已在枫林恭候多时。
众人逐一相见行礼,张勉之对于觉枫的出现并未惊异,他数次目睹摄政王与觉枫之间的离合纷争,两人牵绊始终难以割舍。他微微侧过头去,低声提醒何佑滨。
何佑滨听后,双眼瞪得溜圆,内心却感到一阵释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因如何妥善摄政王相处心生疑虑,寝食难安。如今,他终于能够坦然。
宋启则在惊讶之余,心中也涌起一股庆幸之情。他庆幸当日自己机警,做人留一面,甚至对自己为官之道产生了几分自得之意。
觉枫见为首几人中有个面生的,知其应该便是何佑滨,一副书生面貌,彬彬有礼……他本就敬重读书人,对何佑滨这般有真才实学的有识之士更是心中崇敬的很……
众人来到棋州,州丞赵怀韬自是高接远迎,要请众人去府邸。
“不必了,咱们直接去冼江边上看看……”
摄政王出言,赵怀韬怎敢不从,好在江岸便也早做了准备,赶忙安排在前引领。
众人到了江边临时搭起的棚中,桌案上铺好冼江走势图。
此图系何佑滨经过数日不懈努力,亲手绘制而成。在此之前,他多次亲赴棋州进行实地勘察,确保万无一失。
他按着图,主动为众人释道:“冼江水流充沛,丰水期常常引发灾害。然而,与之相邻的署州却因降水不足,作物灌溉困难,百姓饱受饥荒之苦。”
何佑滨的神色愈发凝重,沉思片刻后,方才郑重地陈述道:“王爷,微臣经过广征多位河政官员的意见,并深入研读了相关古籍资料,构想出了一套解决之法。”
他以炭笔点了点图上一处,“从这里到署州开一条新道,届时,既解了冼江泛滥之忧,又解了署州干旱之困,可谓一举两得……只是工程巨大,耗费人力、财力之巨……”
镜尘凝视他画下的黑点,摆了摆手:“何卿,你以河务为先,其他有本王在此……”
他扭头向宋启问道:“火药备得如何?”
宋启即刻拱手道:“第一批下午便到,后续的几批皆在路上,不日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