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
陆少卿神色冷漠。
“陆少卿,你不放我走,我就先杀了陛下。”
王义虽不是武将,但是对付一个被重伤折磨的皇帝还是绰绰有余,他反剪着朱煦的左手,抓了他右手手腕将剑刃贴在朱煦的脖子上,得意洋洋地冷笑,“你就算杀了我,也逃不脱护驾不利的罪责,你也会被御林军抓起来问罪!
到时候土木堡里一群乌合之众,还怎么抗击也先大军?你,就是他们屠城的帮凶!”
王义的笑容愈发癫狂,“你还敢不承认自己是瓦剌的奸细?!
史书上会怎样记载你?通敌?叛国?!谋杀国君?!陆少卿你现在自杀吧!我带着陛下投降瓦剌人,换得一城军民的活命!也算造了浮屠无数!”
“住口!王义,你个混蛋!”
朱煦剑锋在喉,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但他是国君怎么能被奸人挟持?
他大骂着想要挣扎。
王义毫不留情地一剑划在他的肩膀上,登时血流如注。
“快!本监军没有多久耐心!”
王义要速战速决,如此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他瞧着陆少卿握着短刀的那只颀长的手,突然又改了主意,“陆少卿,看在咱们同殿称臣的情面,我饶你一命!”
他是太监,心里扭曲变态得很,最喜欢折磨无力抵抗的人。
“你砍了自己的右手,我便饶你不死!”
陆少卿没了右手,就如同猛虎没了牙齿,到时候还不任由自己摆布?!
陆少卿短刀在手,毫不犹豫地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短刀锐利,一下子就割破了皮肤,殷红的鲜血登时顺着衣袖淌了下来。
“对!对!就是这样!砍下来!”
王义笑容变态地盯着陆少卿。
血沿着陆少卿的手腕滴落在井栏上,滴落在井里,也滴在脚边的雪地上,面对王义的叫嚣,他似乎有些犹豫,握刀的左手似都在发抖。
“陆少卿,我以为你是条汉子!”
王义嘲讽道:“原来也还不如我一个没了根的太监……”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脑后一阵劲风响起,一柄厚背马刀直砍向了他的脖子。
王义大惊,他刚才治住皇帝只顾着与陆少卿纠缠,竟是忘记了跟在皇帝身旁的黄建忠与那小太监!!
马刀是黄建忠的,他是医官,不会杀人!
知道陆大人故意拖住王义给他们制造突袭的机会,但是紧张之下还是一刀劈歪在了王义的右肩头。
王义吃痛,手不由得松了一松,朱煦怎么可能放过这可能逃命的机会?
握剑反手抹向王义的右腕。
剑锋双刃,朱煦用的又是大虞朝最锋利的宝剑。
王义的右手应声而落,“咚”地一声落入了水井之中。
他愣了一下,慌忙想伸手去抓,可是伸出的右手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腕子,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
直到此时,王义才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惨叫着坐倒在地上用左手徒劳地去捂满是鲜血的右腕。
陆少卿的刀已经鬼魅般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陛下!陛下!!”
王义再度哀嚎起来,“微臣是为了你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微臣是为了救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