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应白能分辨,他是认真的。
应白冷静下来,不再盲目挣扎。可这样一来,应苍林反而有些遗憾的样子。
“真这么乖?”他挑了眉毛,轻声问道。
“在别人的地盘上讲道理,是最没用的事。”应白声音冷冷的,不动一分凡心,若是耳朵的一点红能全退去,那就更好了。
应苍林将头埋进她的发里,低声笑了,呼出的气息扑进她发丝的每一寸缝隙中。应白不自觉地随着那笑声轻轻地抖了一下,被应苍林抓个正着。
“既然没用,你还抖什么?”说话间,他的呼吸拂过发丝。
应白没有回他,只是冷着脸,猝不及防地往后狠狠肘击。幸亏应苍林反应及时往后退了回去,然后用另一只手擒住她的腕骨,稍一用力便让她动弹不得。但她还想挣脱,唯一能动的手指甲不断地抓他的手背。
她的爪子比野猫还利。
应苍林一边在心中叹道,一边又觉得好笑,这骨子里的坏脾气,不管过了多久,不管演技多好,到底是藏不住,改不了。
应白将脖子挺得直直的,头微仰起来,眼角闪着一丁点微光,犟着不求饶。她痛恨这种无能,她永远都想当自已的主人,也从来都不想有丝毫的退让。
她的身体僵硬得如此明显,以至应苍林觉得抱着都硌人。
他突然松了所有钳制,翻身躺平在床上,应白收回了对自已身体的控制权,却听不见他的声响。
她悄悄转头望了他一眼,却只看到应苍林用一只手盖在眼上。
“再看就真的不放过你了。”他明明捂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却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
她有许多十分多余的好奇心,可她也有更多十分多余的傲气,让她最终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可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仇敌,即便没有说,应苍林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没打算磨掉她的爪子,至少现在不要。
两个人分享过许多岁月,也共度过宝贵青春,如今哪怕同床异梦,却也不算个坏结局。
应白不记得什么时候她又睡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赤足下了床,脚尖点在半温的木地板上,有些茫然地看了看。
昨晚怎么来的这儿她都记不太清了,后来醒了也一直都是在黑暗当中,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下房间。
这地方收拾得很干净,说是一尘不染也不为过,甚至可以说对于一个男性而言,干净得有些过分,简约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