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苍林站起身来,手扶住应白垂在他身侧的腿,将她托了起来,应白双手撑在他背上,上身隔开了,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不必要的触碰。
可即便只是这样,陶苍林的耳后也慢慢泛了一点红,正好落进应白的眼里。她难得没有去捉他的把柄,只是翘着唇欣赏自已的杰作。
他就这样背着她一路走着,应白到底没消停,没受伤的那条腿轻轻地晃了起来,细腻的皮肤轻飘飘地擦过他的一片衣角,也间接地在他的手掌上摇晃着。
陶苍林咬紧了下颌,却还是默默地背着她往前走。
他把应白送回教室的时候引起了些波澜。两个外表极引人注目的年轻男女同时出现,有几个女生一边偷看他们一边捂嘴笑,这让陶苍林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他能处理同性的敌意,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女生闪着好奇的眼神。
陶苍林下意识想把应白放下来,可还没动作,应白的腿就又在他手心里晃了一下,他到底没把她放下来,而是背着她进了教室。
应白在他身后,现在是否一脸得意,他也看不到,不过从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陶苍林找到她座位的声音来看,她的心情确实不错。
陶苍林安顿好了她就打算走,奇怪的是,应白也没有丝毫要阻拦他的意思。
被折磨了这么许久,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老老实实地待在座位上,心里虽然有些怪异,却还是转身走了。
等陶苍林出了教室,终于能好好理理刚刚发生的事,然而他却忍不住举起了手,在空中打量着。
她的骨头真的生得好小,就这么一点点,他一只手就全握住了,拢在手心里。
如果他稍稍用力,她的骨头会碎吗?
陶苍林胡乱想着,没有察觉自已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多远的地方,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闷闷地震了一下。
陶苍林快步走到角落,打开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上完课来接我。”
他刚读完,又一条信息就立刻发了过来。
“不许迟到,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这么没有耐心又不讲理的人,除了她,不作他想。
陶苍林收回手机,默默地叹了口气,但为什么叹气,他自已也说不清楚。
下课了,白天的喧闹渐渐散去,学院里变得安静下来。
为了帮助学生们提升自律能力,现在学院还要求学生们上晚自习,主张学生们可以在晚自习的时候学习一些课外课程。不过今天没有晚自习,所有人都赶着放学后去打球或去校外放松玩耍,只有陶苍林一个人还留在教室里整理报告。
他把所有东西都规整好,连书本的边缝都仔细细细地对齐,才回头望了下挂在教室后墙的钟,钟的指针被黄昏的光照出细长的黑影。
六点十五了,他终于没了借口,叹了口气,起身去了三班。
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