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苏家惶恐不安,竭尽全力扶持晋王,为其铺平太子之路。
只是苏沫仁时至今日仍茫然不知,她所蒙受的一切羞辱——皆都拜她深爱的男人所赐。
燕伯勋前世虽说只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从未有过权谋之心,但到了今时今日——权利、地位已然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谁能抵得住呢?
让一世清廉,视清名至上的苏崇钊为己用,也让苏家更好的扶持自己上位,他策划了这一切。
他勤政爱民不假,但阴鸷心狠也是真。
只要能为己作用,助他上位,又有何不可?
“咳咳……”苏崇钊清咳了几声,气有些喘。
“苏大人,舟车劳顿,您去歇息吧。”晋王示意。
“是老臣不中用了,老臣……告退。”
之前,齐王派府兵假扮匪贼刺杀晋王之事,已渐露端倪,此事被移交至大理寺审理。
晋王临出发锦州前两日,大理寺已来人禀奏圣上,事实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圣上失望透顶,愤怒至极。
齐王为圣上嫡子,中宫嫡出,未曾想齐王一向自大,奢靡铺张,残暴不仁,实非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但圣上盼他改过自新,仍对他寄予厚望,只可惜,他实在不争气!
“眼下,齐王不过是强弩之末,待把他与曹玮勾结之事坐实,罔顾手足,结党谋逆这两项罪证,足以扳倒他……之后,便就只剩下一个好收拾的了……”晋王攥了攥拳头,脸色一沉。
——
“姑娘,快来试试新裁的衣裳。”
云婉四肢懒懒地摊开,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
她听见院子外,澜翠欢喜的声音摇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后日就要去春日宴了……可我的细软还没送出去呢。当真愁死了……”
“吱扭”一声,澜翠推门而入,“姑娘!姑娘!你快试试,这衣裳太漂亮了!”
“放那儿吧……”云婉翻了个身,就像个黏泥鳅。
澜翠走过来,抚了抚她的额,又抚了抚自己的,“也不烫啊。怎么近日一直懒懒的?”
“没事,有些无聊而已。”
澜翠看一眼云婉,“姑娘,不如起来出去散散心吧,不然成日总闷在颜夕阁也不像话。”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那我去湖边的水榭那里坐坐。你歇着吧,不用跟着了。”
整个晋王府分为东苑和西苑。
西苑里有一片很大的湖泊,湖边有一个水榭,水榭四面开阔,可观湖景。
云婉很喜欢这里。
颜夕阁偏僻,却离这个水榭不远,平日无聊的时候,她便携本书,偶尔带来这水榭里细细品,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果然是春日里景美。”云婉心情好一些了。
她经常会从花园里的一条隐蔽小路绕到湖边,虽说脚程上有些远,但是却能观到不一样的景致。
这水榭平日几乎不见人影,可今日,云婉却看见一人的背影在那儿。
她抿了抿唇,还是走到他身边了。
“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