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波名声好,从不缺斤少两,黑冷的村落里匆匆闪过十几道手电筒光。
陈梦荷冻的嘴角打哆嗦,跟李虹波碰了面,情绪崩溃的喊了出来,“要你看着他!你怎么不看着他!”
“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呼了她一耳光。
夜色里,看不清男人赤红的脸色,他指着她,嘴巴像他的屠刀一样,一刀一刀砍向女人的脊梁。
“你有莫子脸,那娃是我的么,嫁我那晚,红被哪个野男人破了,自己心里清楚。”
唾沫星子乱飞,萤火虫吓的赶紧往稻田里钻,“你们讲,那脸白的像我的崽吗。”
一道道光往她身上照,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在叹气,丝毫忘了是来找孩子的。
这场噩梦未醒,新的噩梦来了。
一到家,李虹波抓着她的头发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发泄她在那些人面前让他丢了面子。
他打累了去门边蹲着抽烟,说,“你港现在要和滴,崽丢了,你还有么个用。”
陈梦荷躺在地上,牙被踹掉几颗,血呼啦次的,讲话漏风,“还能生…能生。”
李虹波猛吸了口卷烟,鼻腔哧了声,“鬼晓得你又想偷哪个人。”他沉默了片刻,说,“别的就算了,那十块钱没把我之前,你跑不了。”
村里的老光棍很多,听别人讲,两毛一次。
陈梦荷躺在鸡圈里,衣不蔽体,张着个大腿,洞口烂的不成样子。李虹波是个守信的人,收满10块,就让她出去,还把当初来的时候穿的那身红袄子给她了。
天公赐福,落了秋天第一场雨,稻子压着头,看来今年的收成又得翻番。
不知道看到了啥,她一瘸一拐向前跑着,笑着喊,“毛毛,毛毛。”
烛火将屋子照的通黄,陈父坐在一边看了眼陈梦荷,摇摇头,陈母端了盆水进来,冲掉她带进来的泥。
没几天,她又嫁人了。
一个为她付过五毛钱的六十岁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