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甚?”
“陛下若在意此女,妾便不叫她入宫了。”卫子夫倒了杯甜酿递给他。
刘彻接过甜酿饮了一口,冲淡了口中酸涩,沉声道:“皇后都不在意,朕还有何话说?”
盛夏午后,蝉鸣最是恼人。
屋外几个宫人正轻手轻脚捕蝉,生怕打扰了这难得时光。
卫子夫听着蝉鸣,垂下眼眸,“李姬近来身子重了,陛下等会儿可去瞧瞧她。”
刘彻盯着她看,见她脸上仍是那副恬淡模样,“难道皇后就不想我留在椒房殿?”
卫子夫抬眼,黛眉明眸,煞是明丽,她咂摸着刘彻话中的意味,难道这人今日吃错药了?
她又剥一颗葡萄递过去。
刘彻见她如此不解风情,“朕殿中还有事,便先走了。”
众宫人见陛下刚在殿中坐了不到一刻便离开了,两相对视,不敢置喙。
流光是个嘴快的,好奇道:“陛下怎的这么快便走了?”
浮光瞪她一眼。
倚华端来盆匜,卫子夫净过手后,撑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
刘彻气冲冲拂袖出了椒房殿,往漪澜殿去。
赢棋
一连几日,霍去病都到暴室狱去。
刚开始轻汤还有些怕,但霍去病只坐在边上看她半晌,而后便抬步离开。
连话都不同她说一句。
后来她索性也盯着他看,换做平常,她们作为宫人可不敢直视冠军侯,但她如今也没想着能活着出暴室狱,索性看个痛快。
霍去病生得极赏心悦目,就算是在这污秽的暴室狱中,也朗朗如日月入怀。
轻汤搔搔发盯着他看,他今日穿一身银蓝色袍服,外罩同色襌衣,如瑶林玉树。
他掐着时间,时间一到,立刻转身离去。
这样又过了两三日,轻汤实在是被憋疯了,生得再好看,也架不住他总用那种目光看人。
怪渗人的。
轻汤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冠军侯,你究竟有何目的?”
霍去病转头看她一眼,却仍不说话。
殷陈这几日也没闲着,琢磨着怎么能亲自去见见陈阿娇。
她本想通过窦太主,可窦太主此人太过狡猾,她实不敢再去招惹她。
转眼便到了七月中旬,这日二人又要进宫去。
轻汤被完好无损地放出了暴室狱。
对外只说查清了那被偷窃的物件原是放在旁处。
卫子夫道是冤枉了她,赏了她好些物件,惹得旁的宫人一阵艳羡。
轻汤捧着金银物件,叩首谢恩,出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