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耐着性子听王婆说完,赶紧催促道:“干娘帮我!”“官人,这偷情讲个你情我愿才是和美,你先回去备上一匹白绫,一匹蓝绸,一匹白绢,再用十两重的好棉线,都送来给老身。”花子虚简直一个头听得有两个大,又不好发作,只得忍耐发问道:“干娘这又是作甚?”“我收了这些,便去找武大家娘子借个历书(日历),对她说有位施主官人与我一套送终衣料,央吉娘子与老身拣个好日子,去请裁缝做……”王婆这么说,是早在花子虚来之前,就和潘金莲商量好将此前对西门庆演练的一套半推半掩的手段再对花子虚戏弄一遍。这种行为不啻于一女二嫁。花子虚此时已对潘金莲走火入魔,只得选择王婆怎么说,他就怎么办。王婆的意思很好懂,只要武大的娘子愿意来茶馆给她做针线帮手,她就摆上酒桌酬谢一个出钱的,一个出力的。在酒饭中途再借口出去,将花子虚、潘金莲两人留在房内,花子虚再故意用袖子在桌上拂落一双筷箸,去地下拾箸的时候,将手捏捏潘金莲的小脚。王婆笑道:“小娘子如果这时都不闹,这事便成了。”花子虚跟着大喜道:“干娘端的好计策!”话落便脚下生风般的离开王婆的茶铺,回去准备布匹了。……这边徐达和应伯爵吃了几盏酒,便打算去后院。谁知去吴月娘房中,没见到人影,转头又去李娇儿房中,还是没见到人;回头问了丫鬟才知道她们今天一大早收到吴大妗子的喜报,说是有了喜,两人想着过去道喜之余,顺便沾沾孕气。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徐达决定去后花园转转,顺便解解酒。刚走进花园,便见两名婢女背坐着,在芙蓉亭中乘凉;许是午后没什么人,两女子聊天的声音特别大。让徐达想不听到都难。其中一名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婢女,问另一名道:“春梅姐是怎么受伤的?”另一名圆脸婢女道:“听说是跟一个妇人打了一架,脸被抓了,眼棱也被打青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架?”“那还用说!显然是为了咱家爷,爷还为了春梅将那妇人给赶出去了。”“啊……!”“嘘,小点声,当心被春梅听到,就她那暴脾气,不把我俩往死里打。”“春梅姐勾引爷吗?”“应该是,你看她平日里仗着是大娘身边的人,目中无人,狐假虎威,原来还有咱们爷在后面撑腰,我看过不了几日,就得改口叫她三娘了。”徐达听得是瞠目结舌,这才过了一晚,白的被说成黑的,谣言真是可怕。只听两女又接着道:“你猜春梅姐跟爷有没有那个?”圆脸的问道:“哪个?”年纪小的捂住脸道:“哎呀,就是那个,脱光光在床上……”圆脸鄙夷道:“当然有,没看她今天一上午都在屋子里躺着,下不来床,也不敢去见大娘,肯定是才破了瓜,身子不方便呗!”年纪小的酸道:“哎,这下可真是山鸡变凤凰了,以后还得伺候她,想想都觉得别扭!”“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没她那长相,爷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们一下,就算你脱光了站在爷面前,爷都不会动你。”就在这时,庞春梅突然从凉亭另一边闪了出来,怒骂道:“两个好没廉耻的小淫妇,嘴里吃了屎,满嘴喷臭气,整日里想着勾汉子,就以为老娘跟你们一样吗?我跟爷清清白白,反倒是被诬陷,你们整日里跟玳安厮混,光天化日在屋子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还嚼我的舌根,看我不打烂你们的臭嘴!”年纪小的回怼道:“春梅姐,敢做就要敢认,上了爷的床又不丢人,你是大娘身边的人,迟早开脸给爷做填房,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春梅气得脸色通红,连身上伤都不顾,就冲上去要撕小婢女的嘴。圆脸的帮着年轻的拦住春梅的攻势,反倒被她一掌扇了个准。怒从心起,低着头抱住春梅就往后推。庞春梅本来就胸口疼,被圆脸稍一用力便推倒在地上,1v2显然没有胜算,这会年轻的得了眼色,冲上前一把扯住庞春梅的头发,圆脸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不想却被人抓住手腕,随后被一股巨力给甩了出去,另一个则被一脚踹得倒在一旁。正是徐达。两人看清来人,皆是心头一震,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西门庆面前,磕头求饶。徐达声色俱厉道:“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胡说八道,打死不论,滚!”两女吓得连滚带爬,离开了花园。庞春梅还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徐达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春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抱回到吴月娘院中的角房。直到将春梅重新放回床上,徐达才开口道:“你伤了身子,不好好休息到处跑干嘛?”“奴家躺了一上午,才去后厨勉强吃了点东西,又被孙雪娥叫去教她认了几个字,这刚从她屋里出来,就听见两个小娼妇嚼舌根!”徐达摇头:“你犯得着跟她们一般见识吗?要不是我过来,你又得平白无故挨一顿打。”春梅转过身子,脸朝着墙壁,也不看西门庆,“爷的话好没道理,奴家一个清白女子,凭什么被她们说三道四,明明是爷整日勾三搭四,流连花丛,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徐达笑道:“是,是我的不是,你就别跟我置气了,快告诉我,好些了吗?”“哼,能好得了吗?爷又不是没看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种事,平白惹上一身骚。”见西门庆坐在床边,春梅皱了皱眉头,带点嫌弃道:“爷,你离奴家远点,一身酒味儿,难闻死了,本来就说不清楚,这下更是坐实了!”说完,还是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西门庆,但不敢看他的脸。刚才被推倒,胸口更疼了,连说话都疼,春梅手一直捂着胸口。:()西门庆玩转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