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就听见母亲和继父在说话。
“老秦,你就这么被那丫头牵着鼻子走?姜美英就是个贱人,秦芙是不是你的种都不知道。她在秦家坟里躺着,还躺出委屈来了?”
廖芳菲挽住秦振业的胳膊,完全没注意秦松涛已经进门。
“老秦,咱们不能让她得逞!把姜美英的骨灰挖出来,扬了!”
秦松涛把车钥匙拍在玄关的桌子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妈,你别太过分!小芙想怎么做,那是她自己的事。”
“我过分,我是替你爸鸣不平!”
自从秦松涛进了公安局,廖芳菲就知道这儿子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她黑着脸,把秦松涛扯进书房。
刚合上门,廖芳菲就开始抽烟,
“我告诉你,秦芙的事情你少掺和。”
秦松涛神色严肃,
“你少掺和才是,那是他们父女的事情。秦家现在什么情况了,你为什么非要闹到家宅不宁呢?”
廖芳菲猛吸两口,狠狠把烟蒂戳在花盆里。
她打量着一身疲惫的儿子,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魔鬼似的,要把秦松涛吞入腹中。
“演。”
她扫了一眼门缝,把嘴唇凑到儿子耳朵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秦芙的心思?告诉你,不可能。秦芙那个小贱人和她妈一样,不配过好日子。她凭什么能让你这么担心?”
秦松涛压抑着心跳。
呼吸的频率逐渐达到顶峰,十几秒后,秦松涛的胸口起伏逐渐平缓。
“我们的关系,终究会变成秦芙和爸爸的关系。”
撂下这句话,秦松涛转身离开了书房。他上楼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秦振业道了个别,回公安局加班去了。
开启墓地那天,天空开始飘雨。
秦芙捧出母亲的骨灰,冒雨把它安放进了海空寺的地藏宫。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七,人们忙着过年的采买,秦芙在地宫里给母亲祈福。
第二天一早,她头重脚轻的回到家里。
刚进家门,她就扑倒沙发上,再也起不来了。
海空寺的地藏宫深处地下,比地面的温度稍高些,但也超不过10°。坐在里面整整一夜,秦芙耗尽了全身热量。
“妈妈……”
梦里,秦芙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
“妈妈,我想吃黄桃罐头,”
秦芙嘟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嘴里真的含了一块黄桃。
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