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辅助监督的声音便遥远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踉跄地跑过来的男人崩溃又带着颤抖,苍白而疲倦的脸仿佛死了三天。
就算被压榨加班,也透不出这样紧绷的样子。
七海建人蹙眉,“伊地知?”
“七、七海先生,”伊地知洁高的舌头像打结了,“你……你。”
白发术师:“搞什么?你看上去像是特级咒灵来袭了一样。”
“某种程度比那个还要恐怖”
——在心底如此想着的辅助监督崩溃地、喘不上气地出声:
“是……是……夫人。”
“啊拉,你要结婚了?”白发术师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喜事呀,难怪这样急。”
“别拿我取笑了,五条老师!”辅助监督脸色煞白,连忙摇头,“不是我的,是七海先生的夫人啊!”
七海建人:“什么?”
他也难免露出惊愕的神情,就算是特级咒灵来袭也不会如此地严阵以待以至于面色泛白。
这位沉稳的、以严谨出名的咒术师素来冷峻的面容有些裂痕,甚至慌乱地,非常不符合素日人设地“啊?”了一声。
“梦光?”
“是、是的!就是她。”
“她怎么了?”他难掩慌乱地严肃道。
“冷静点啊七海海,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她呢,”
白发术师慢吞吞地安慰着,“买东西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送回家里去的时候除了情绪低落了点,什么事也没有,怎么现在到了这里来?几乎是前后脚吧?”
七海建人沉下脸色:“你这家伙……怎么不跟我说?”
他连忙投降,很是委屈:“这也怪我?”
“那是我老婆,你不跟我说?”七海建人冷笑。
白发术师无奈:“我说了也没用啊,我一来你就叫我安静,工作的时候分心不是很危险吗?”
“不是啊,”伊地知急得快哭了,难得地打断他们的对峙,崩溃地,“夫人她现在就在帐门口待着呢。”
“哈?”
成熟可靠的丈夫面上的阴沉一瞬间褪色,变为隐约的慌张,甚至闷闷地咳了几声,呛得脸色绯红,“…怎么可能?”
“天,”特级术师也难得讶异,不忘拱火,“七海你露出了被抓奸一样无措的神情来呢,伊地知,把你的手机拿来,我要拍一张照片纪念。”
伊地知:“怎么不用您自己的手机。”
“我还没想换手机呢。”他回答得很利索。
男人没有理会前辈的风凉话,转身,伸出手臂,严肃地扒住辅助监督的肩膀,“她怎么来的?一个人来的,在哪?”
伊地知被掐得肩膀痛,连忙应答:
“就、就在帐外,我发现夫人她的时候,她在爬废弃仓库门口的大铁门,在上头看上去下不来了,我来的时候她才从上边跳下来。”
七海建人面色阴沉,看山去完全不像是咒灵狩猎者,而是刚刚杀了好几个人。
“跳下来?那么高?”
……也才两米多吧!!不要说得好像从五楼跳下来一样啊!
“她发现帐了吗?过来了吗?”
“还、还没有……”
“把帐取消,”七海建人道。
伊地知:“……欸?不是说要待够一个小时……”
“早就做完了,根本就是没用的废物流程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