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容…阿容?”
秦默容回过神,看着他,眼眸深邃,嘴角扯起一抹笑,没有说话。
冬去春来,蓬莱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山下的桃花开了一棵又一棵,朵朵粉嫩挂在枝头,缤纷绚丽,美得令人心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嘉棠两个胳膊肘撑在石头桌上,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桌上的话本。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一篇,我已经看过十遍了。”
忽然,有人从她坐到她旁边,一碟桃花酥被搁在了桌上。
嘉棠眼神一亮,虔诚地捧起一枚桃花酥,“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桃花酥的?!”
陆蝉衣一笑,“我竟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嘉棠一边咀嚼美味,一边反驳,“什么嘛,我分明只爱吃师姐做的!外面的东西即使再好吃,纵使有山珍海味,也抵不过这一碟桃花酥,这叫家的味道!”
陆蝉衣捂嘴,笑:“仔细着吃,别噎着。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嘉棠拖着脸,嘴巴也撅着,“现下这蓬莱,除了你我二人与师父,还有其他人吗?”
陆蝉衣一愣,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些话本,都是小师妹之前寄过来的,是她去昆墟剑派之前给我买的,自她离开九华宗,便再没音信传回。”
陆蝉衣也敛了笑,抿了抿唇,“初到一个地方,总是需要时间适应,许过些时日,她便又有信传回蓬莱了。”
嘉棠垂下眸,“师姐,我想阿愫了,你说她还会不会回来?”
陆蝉衣微愣,其实她只是没说出口,自己心中也是常常牵挂小师妹,只是嘉棠这么一说出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低沉。
她咬咬牙,笑道:“阿愫是师父的徒弟,我们的师妹,无论她去到哪里,结交何人,蓬莱始终是她的家。人怎么会不回家呢?阿棠,你别忧心。”
嘉棠忽然一拍桌,“说起来我就烦,还不是为了箫琢玉嘛!不然她早就飞回来了!不是都说剑派弟子大都一心向道,不懂世间人情冷暖,那怎么到了他们这儿,不过大半年,就要成婚了?”
陆蝉衣眸光转向一边,“并且,师父似乎十分排斥阿愫和箫琢玉之事。”
“昆墟剑派,一群只会死练剑的男修,听起来便是十分古板严肃之地,那样无趣的地方,能待一个月便不错了,难不成,阿愫嫁给她后,便在那里待一辈子?”
陆蝉衣轻轻叹了口气,“阿愫执意如此,箫琢玉似乎也不是坏人,可是眼下我们远在千里之外,终究无法了解到具体情况。”
闻言,嘉棠忽地从桌上挺起身来,鬼鬼祟祟看着陆蝉衣:“师姐,许久未见,你定是也十分担心阿愫,不如我们暂且不告诉她,悄悄前去昆墟剑派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