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山看一个五岁的孩子每次被打得这么惨,于心不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黄嬷嬷,声音如蚊蝇。
黄嬷嬷还是听到了,一把拧了他的耳朵,“你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你别忘了咱们家能有现在的日子,都是王妃给的。”
“我是王妃的奶嬷嬷,王妃才交给我们重要任务,成了之后没亏待咱们一家,在外有大院子,儿子还是酒楼掌柜。老东西,你敢坏王妃的事,我饶不了你。”
“知道知道。” 刘干山求饶,无奈的蹲在了地上。
他看向漆黑的房子,世子是那可怜姑娘的儿子,喊了他六年的爹,虽然有点傻,是真把他们当家人。
哎,谁让他们都是底层百姓,自顾不暇。
屋内,辰儿心跳如鼓,他期盼容九卿进来,可他走了,心里好失望。在父王的心里,自己比不上他的军队,比不上一场胜仗。
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废物。
如果死能解决一切,那他,就死吧。
辰儿挣扎着要起来,他不知道死的办法,只听说有人上吊死,跳河死。这屋里,只能上吊死了。
吧嗒~
辰儿赶紧躺下。
后窗打开了,一个小小身影挑了进来,嘴里还嘀咕了一句,“哥哥怎么睡得这么早,屋里怎么这么黑。”
辰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是他,弟弟。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呢?”满满小声喊道,凭经验知道哥哥的卧室肯定在左边,弓着腰往里面走。
“哥哥、哥哥~”
辰儿已经哭成了泪人,是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恍惚间,满满已经来到了床边,“你没睡,你哭了?”
“渣爹惩罚你了,对不对。”满满生气的道,“我去收拾他!”
“满满。”辰儿哽咽的道,“你怎么来了?”
满满抓住辰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心中一痛,好像哥哥在喊我,我就来了。”
“我觉得哥哥肯定是想我了,必须来见哥哥。” 辰儿坐在床沿,“哥哥别怕,以后满满保护你,一会儿我就去收拾你渣爹。”
“别去。”满满哪里是父王的对手,而且并不是父王惩罚了他。
辰儿不能让他去冒险,“我没有被惩罚,就是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满满听出他声音有些虚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哎呀,发烧了,看大夫了吗?”
“经常这样,习惯了,不想麻烦别人,又得惊动母妃和父王。”辰儿低着头,母妃知道了也不会请大夫,请了大夫要在床上多躺好几天。
“你这个小傻瓜。”满满心疼不已,伸手给他把脉,“我娘是神医,我学了点皮毛,给你看看吧。”
辰儿收回手,害怕他窥探了一切,“不用了,就是在楼上吹了风,得了风寒。”
“行吧,直接给你开药。”满满拿下小背包,拿了个乌龟模样的小灯放在床头,然后拿出一个白瓷瓶,到处一粒药,“吃吧。”
不能干吞,满满跑去旁边拿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你们王府的奴才可真好当。”
叹息一声,满满拿出自己的保温水壶,倒了一盖子,“哥哥,喝吧。”
辰儿依言用温热的水喝下了药,眼睛却盯着面前这个戴着银狐面具,笑得一脸真诚的满满。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给了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不知为何,他就是这么相信满满,不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