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签合同的时候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对盛家来讲不过是花几个钱的事。”也不知道沈单单这些话里到底哪句戳到了她的肺管子,那缕强撑着的一股气好像突然就消失了,陆亚凤颤抖着嘴唇,愣是一个字都没抖出来。沈单单想到楼远远还在场,也没有真把翁皓怎么样,他悠悠的抬起脚,拍了两下楼远远的后背。那个满身戾气的少年瞬间消失了,沈单单扬起嘴角,颇有些高兴地说道:“小不点,走啦,回家啦。”-盛松阳好似算准了时间,在他们两人刚刚走出那条幽黑的街道时给沈单单打来了微信电话,沈单单看着屏幕上的视频邀请,十分奇怪盛松阳想干什么。视频接通的那瞬间盛松阳也开口说话了:“把手机给楼远远。”其实楼远远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低头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盛松阳,嗓子干涩:“阳阳哥哥”楼远远边走边拿手机,仰视的角度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盛松阳只字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回家了?”“嗯”“眼睛还难受吗?”“不难受了。”“肚子饿了没?”“不饿。”“饿了就让沈单单买点吃的带回去,晚上饿肚子睡觉不舒服的。”“好。”“不要东想西想,事情都会解决的。”两人一问一答,沈单单听了半天都没听到盛松阳关心他一句,他有些生气地夺过手机,盛松阳那头毫无心理准备,一张大脸就显现在了他面前:“你们不是明天就见面了吗?”沈老大噘着嘴,大声埋怨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你们俩搁这谈恋爱呢?”“盛松阳你哪里找的台本啊?你不知道我刚才说出来的样子有多帅!““我刚刚一脚踩在他脸上的时候脚还崴了一下!要不是怕丢了气势!我早喊疼了!““你没看见他们俩的脸色——哈哈哈有钱真好啊盛松阳你以后死的时候能不能先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我这么牛气你不得夸我几句啊?你家小不点好着呢!我一点都没让他伤着!真的!““哦对了他的裤子衣服还有鞋子都脏了,过会儿到家的时候我就把它们都丢掉,你报销一下买新衣服的钱。”盛松阳把手机朝下翻,前置摄像头照出来的东西瞬间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他语气冷淡,似乎非常不愿意同他讲话:“你话太多了。”“盛松阳你可以啊!”沈单单嗞哩呱啦的叫嚷着,“让我帮你解决麻烦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话多呢!”“嫌的。”“什么?”盛松阳平静的把话重复了一遍:“让你帮我解决麻烦的时候也很嫌弃你话多。”沈单单的自尊心遭受到了严厉的打击,他隔着屏幕冲盛松阳喊话,什么你有本事别回来回来你看我打不打你,什么假如以后有人想捅死你那绝对是我递的刀,什么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谁管你死活我就应该看着你去死。而盛松阳只是轻飘飘的反问了两句话,沈单单便瞬间哑火了。“你不是说自己是楼远远的哥哥?”“原来楼远远的事情在你眼里只是麻烦?”盛松阳阴阳怪气到了极致,而楼远远是真觉得自己给沈单单添了麻烦,他愧疚地开口,看起来十分沮丧:“单单哥哥,对不起谢谢你今天帮我”沈单单心中破口大骂盛松阳这个小人,这么大的帽子差点没把他扣死。楼远远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沈单单慌忙说道:“小不点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我们俩谁跟谁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觉得你是麻烦!”楼远远眼前晃过翁皓那张目光呆滞的脸,这两人到底是一起长大的,翁皓再坏再可恶两人身上的血缘关系还是割舍不掉的,而且他会被沈单单打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虽然翁皓确实可恨,但临走前他红着眼睛看他的眼神却一直在楼远远脑海里挥之不去。当然他不可能去怪盛松阳和沈单单,这两个哥哥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所以他只能怪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大家明明都可以安然无恙的。“楼远远。”盛松阳没听见楼远远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钻牛角尖,但还是喊了他一声。楼远远低低的“嗯”了声:“怎么了阳阳哥哥?”“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没有”楼远远耷拉着脖子看着白色帆布鞋上的淡黄色污渍,明显是一副我有心事的口吻,“没在想什么”盛松阳刚下课,白天楼远远不在的时间里他们一行这么多人被班主任拉去魔鬼培训,学校请的这些老师都是熟面孔,其中有个德高望重的老教师特别喜欢盛松阳,培训期间逮着法子给他灌输知识,尽让他做那种解题过程十分冗杂但答案非常简单的题目,美名其曰我看你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