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白慕筱,他又怎么会生不出孩子!
若非白慕筱,他更不会沾染了五和膏,从此堕入了无边地狱!
他怎么会傻得被白慕筱那个虚伪卑劣的女人所欺骗,以为她清高,以为她聪慧,以为唯有她懂他。
他错了,他全错了!
白慕筱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勾搭自己的手段,想要攀着自己往上爬而已。
这个女人她人尽可夫,她蛇蝎心肠,她利欲熏心!
而他,竟然愚蠢地相信了那个女人,葬送了他的一生,他本该辉煌的一生!
韩凌赋的眼神、表情中一片癫狂,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仿若疯了一般。
然而,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异状。
“骨碌碌……”
囚车不疾不徐地一路往前,终于来到了皇城的南门,也就是午门。
至此,那些普通百姓已经不能再前进了,林立的御林军十步一岗把那些人挡在了外头,却挡不住那一道道望眼欲穿的视线。
今日是由辅程东阳亲自监斩,新帝韩凌樊并没有现身,刑场上,笼罩着一片肃杀的气氛,每个人都是表情森冷肃穆。
韩凌赋急切地扫视了一圈后,绝望了,他本来还以为韩凌樊会亲自来监斩,也许他还能再求求韩凌樊,可是,他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这一瞬,韩凌赋的耳边不由响起那日韩凌樊亲自来天牢见他时说的话:“三皇兄,这是朕最后一次来看你……”
原来韩凌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原来他在那时就下定决心要自己的命了!
刑场到了,车轱辘声骤然停止,囚车很快就被打开,紧接着,韩凌赋就被人从囚车上粗鲁地架了下来,身上的枷锁出刺耳的碰撞声。
韩凌赋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得仿佛一滩烂泥。
在四周所有人的眼里,这个曾经高高在的皇子郡王,如今已经与一个死人无异了。
韩凌赋眼看着行刑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的惊恐也越来越浓,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不已……
他,这是要死了吗?!
就像是父皇一样……
韩凌赋的脑海中不由浮现父皇死时的场景,瞳孔猛缩,那距离他不过咫尺之远的行刑台就仿佛是一道鬼门关一般。
门的这边是生,而门的另一边,他的父皇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脸色惨白如纸,正站在那里等着他,瞪着他,仿佛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弑父?!
韩凌赋的牙齿打起战来,嘴里像疯似的喃喃道:“父皇,不是我!不是我!”
“父皇,都是你逼我的,你明明属意我为太子的……”
“我没有错,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没有错,他不想死啊!
韩凌赋眼神涣散,神志恍惚,只觉得他的父皇似乎对他的脖子伸出了如枯枝一般的双手……
押送他的士兵表情冷漠地看着韩凌赋,强硬地把他压在了行刑台上,等待着最后的那一刻。
午时的太阳越升越高,日头也越来越猛,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丑陋在此时都无所遁形。
坐在一张红漆大案后的程东阳看了案头的漏壶一眼,此时已经是午时三刻,正是开刀问斩的时辰。
程东阳毫不迟疑地执起签令牌,朗声宣布道:“时辰到,斩!”
签令牌“啪”地被丢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寒光闪闪的铡刀被刽子手高高地举起,然后挥下……
韩凌赋的双眼瞪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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