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笑了一下,“这么说,那个毒妇也是参与者?她果然是不死心,一定要逼死我才高兴。”
恨意在他胸腔中膨胀……
他将小厮扔在地上,一脚将他上半身踩住,居高临下的看他,吐出一句冷漠的话,“这么没用啊,那你还活着干嘛?”
小厮挣扎了几下,却始终爬不起来,哭泣的声音越发悲切绝望,“饶命,饶了我,救,救命……谁来救救我……”
安九慢慢蹲下身,用匕首在小厮脸上比划着,他表面看起来平静,内心却叫嚣着立马把匕首从他眼眶里狠狠戳进去。
小厮脸皮抖个不停,眼睁睁看着安九把匕首尖对准他的眼睛,随后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立马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心道吾命休矣。
心脏的跳动声越发的大,掩盖了周围的一切动静,所以他没发现,在他闭眼后不久,一道破窗声响起,有人从窗户跃身而入,一把握住了安九已经高高举起的手腕。
安九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的顺着他握住自己手的方向站了起来,“放手。”
眼前之人一身玄衣,头上戴着同色帷帽,面容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而他身形高大挺拔,目测至少比安九高出一个头,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看起来是个剑客。
“你入剑道一途,就是为了虐杀凡人吗?”来人语气冰冷,不仅没有松开安九,反而把他手腕一翻,顺势从他手中夺走了匕首。
原来不仅是个剑客,还是个剑修。
“哈……”安九闻言,便笑了一声,“哪个修士没杀过人?不就是因果雷劫吗,谁都逃不过,那我何必去挣扎,况且,学了一身本事,若不是为了快意恩仇,那我活得也太憋屈了!”
“快意恩仇,也不等于虐杀凡人,他可曾伤你性命?”玄衣人并未被激怒,说的话却是明知故问。
“他是没有害死我,要是我已经死了,又怎么站在这里向他报仇。”安九却是不上这当。
“既然不曾伤你性命,你若取他性命,便是给自己增加罪孽。”
安九不耐烦,“增加就增加,我将来怎样,又干你何事?你管不着我。”
玄衣人沉默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与我无关,但总有在乎你,担心你的人,那些人也管不着吗?”
安九恍惚了一下,回神却是语调更冷,“没有人担心我在乎我,我只要自己在乎自己就行了。”
而现在,他便要为了自己,向这些曾经害过他的人,讨债。
生辰。
人在气头上时,是无法跟他讲道理的。
玄衣人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安九了,便不再与安九多费口舌。
他握着安九手腕的手往前一探,顺势握住他的胳膊,把人上半身制住后,打横扛到了自己肩上。
安九:!
“放开,你到底要干什么?”安九又惊又怒,拼命挣扎拍打着身下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
“引导你别走歪路。”玄衣人扛着安九就往外走,“报仇不一定要用极端办法。报仇是报仇,但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了,那就不值当了。”
安九嗤笑一声,觉得很荒谬,“难道你修仙数栽,竟是没杀过一个人?”
玄衣人沉默。
在修真界,不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与天争命,与人争机缘,杀人甚至不需要什么原因,有人身怀密保,就能引来他人的觊觎与追杀,修士为了保命,也会反杀别人。
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之人,没有上万,也绝对不会少上太多。
也正是因为他手上沾染了太多杀孽,所以他才比别人更清楚,因果雷劫会有多重。
再加上安九是天灵根,在修行一途上本就比别人快上许多,天道加诛在这种特殊体制上的限制,就会更多。
“你与别人不同,你不可以这样做。”雷劫不会因为安九是杀了一个人还是杀了一万个人,而有所改变,他只是希望,安九以后的进阶,都能顺利平安。
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小人物,背上那么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