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卿被宫人扶起?,姬琬又说起?了旁的事,仿佛刚才那些?话都真的只是关切,
姬琬怅然道:“也不知道阿恒现在怎么样了,他怀着身?孕,去那么远的地方。朕都没敢告诉太后?,生怕他老人家担忧过度,只盼着荣蓁能当机立断,不要让阿恒伤心才是。”
徐贵卿道:“殿下身?边有禁卫守护,太医照料,不会有差池。至于荣大人,她瞧见?帝卿有身?孕,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帝卿不好呢。”
姬琬叹口气,道:“那是从前,不过即便她身?边有别的男子,大周女子还是以子嗣为?重?的,她也不会例外。”
荣蓁身?边又有人了,这句话让徐贵卿心头闷着,有些?透不过气来,姬琬又说了几句,徐贵卿静静听着,只剩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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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秦楚越的宅子安置好,荣蓁还带着慕容霄去看过,带了贺礼,秦楚越大大方方请她参观,指了指院中一个高台,“我买下这个宅子便是看中此处,这里原先的主人喜欢看戏,便在这高台上请了许多伶人过来演出。我虽不喜欢戏,但到时候邀你荣大人进来宴饮,总要有管弦乐舞。不知道你可喜欢啊?”
慕容霄眼?眸轻掀,荣蓁握住他的手,同秦楚越道:“这是你的宅子,想做什么不必问旁人。不过乐舞伶人非我所好,要让你扫兴了。”
秦楚越笑了笑,“难道是因为?慕容公子介意?”
慕容霄声音微冷,“秦大人,你的玩笑之言并不好笑。”
荣蓁为?免她二人生出不快,岔开话题道:“明日你便到府衙来吧,郡尉手下一位官吏丁忧去职,倒也是个机会。”
秦楚越欣然领受,“好啊。”
荣蓁二人留在她宅中用过晚膳才离开,中间荣蓁去更衣之时,慕容霄对?着秦楚越并不掩饰喜恶,道:“我以为?你会知足,会安分,没想到还是这般惹人生厌。”
秦楚越面上含笑,道:“这里虽不是都城,但好歹也离了房州那种鬼地方,我也只是想让荣大人开心而已。荣大人从前在都城里应酬也不算少,看来慕容公子对?荣大人也不是全然了解,在这世上,大女子怎能为?男子所左右。”
慕容霄道:“我对?荣蓁有多少了解,不必告诉旁人。倒是你,最好藏住自己的底细,不要有露出的时候。”
关于秦楚越,慕容霄早已暗查过,可不论是他,还是手下人的汇报,秦楚越的身?份都没有任何破绽。母父早亡,以商贾之身?买官,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可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去到房州,不顾一切地帮荣蓁。
秦楚越道:“慕容公子,你我之间从无立场的对?立,我自信可以在荣大人身边停留很久,或许比你还要久。她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淡然,有些?事只是未到时候,她因为?流放之事有了心结,不肯再回都城蹚浑水。那又怎样,我愿意等,我也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回都城,在官场中大杀四方,身?处权力之巅。”
回去的路上,慕容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秦楚越那番话,荣蓁唤了他一声,他没有听见?,荣蓁道:“你若是在意秦楚越这个人,日后?除了正?事,私下我不与她往来便是。”
慕容霄回过神来,“没什么,目前来看,她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倒也不用为?了我而疏远她,何况你在襄阳并无其他亲信,有她在身?边,也能帮衬一二。”
荣蓁拉过他的手放在腿上,倾身?同他道:“她说的那些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也许旁的女子会为一些男子迷了眼?,可我好歹也已经?见?识过了,不会被哪个男子迷了心去。”
能让荣蓁说出这番话,已是十分难得。慕容霄忍不住笑了笑,“荣大人说话算话。”
夜晚安寝之时,慕容霄替荣蓁宽衣,见?她衣袖处不知何时刮破了,“看来我要再帮你置办了,说起?来还是江南的绣工更好些?,等我回去,让府里的绣工为?你多做几身?。”
荣蓁转过身?来,她捧着慕容霄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记,“那就多谢了。”
慕容霄揽住她的腰,“不论是布料,还是绣功,可都价值不菲的,你还有没有旁的谢法?”
荣蓁眼?眸含笑,“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慕容霄拥住她,也安抚着自己不安的心,“我们生个孩子吧。”
荣蓁愣了愣,抚着他的背,问道:“怎么突然提到孩子?”
慕容霄的下巴搁在她颈边,“你不想同我有个孩子吗?”
荣蓁抚着他背后?的长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既然要生个孩子,我们的婚事也要快些?才是。之前总想着同你一起?回姑苏再办,其实只要我们在一处,去哪里成婚都是一样的。即便是房州的小院,也是我们的家,那时总觉得会委屈了你。”
慕容霄没有想到荣蓁会再提起?婚事,他看着荣蓁,“你说的是真的?”
荣蓁低头,见?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寝衣,道:“难道这样的话要衣冠整齐时才作数吗?”
慕容霄眼?眶微热,“那我们便在襄阳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