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舟诚恳道:“我觉得你人就挺好的,不认识我就教了我这么多。”
冯晨凯笑道:“那是因为我无聊,这些老东西,说不上两句话就使劲套你的东西,烦得要死,你倒是个单纯的。”
单纯的飞升修士再次露出了腼腆之色,又问他:“你方才说这船队,是劫匪起家,他们以前是劫匪?”
“是啊,就是那种截杀飞升修士的恶徒,实在没有底线,其他人都看不下去的,后来做了船队,有了钱,才不再干这些勾当,只有些不入流的散修才会做这种事。”
慕归舟心念一动,想继续问下去,但避免暴露,还是决定改日再提,只问他:“既然这船队如此危险,你怎么还上船?”
冯晨凯道:“实不相瞒,我在瓶颈期很久了,没有办法就来冒个险,希望‘海市’能有我需求的东西,不要让我失望吧。”
不归大漠还有白天黑夜之分的,二人在甲板上说了会儿话,天色便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去,夜晚的大漠更加沉静,天上只悬挂着一轮皎皎孤月,清清冷冷的月辉占据了整个人间,黄沙也成了清冷的银白色,放眼望去,深蓝的苍穹和银白的沙漠上下各占一半,尽头是黑白分明的交界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两种颜色,说不出的空旷寂寥,悠远苍凉。
像一曲奏不完的哀歌。
船上亮起了璀璨的灯火,驱散了莫名袭来的哀思,人们陆陆续续往船舱中走,何黎说的宴席要开始了。
冯晨凯道:“你会下棋么?左右无聊,不如我们来几局。”
慕归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会。”
冯晨凯奇怪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慕归舟收敛神色,“只是想到了一些……很愉快的事情。”
他捂住胸口,似乎在安抚什么。
这个飞升修士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胆小谨慎腼腆,但有时又挺奇怪的,莫名其妙就分心了,似乎在跟什么东西交流,然而毫无疑问,他是孤身一人啊。
也许每个人都有秘密,能走到这一步的,不会是普通之辈。
冯晨凯也没有多问,手一挥,面前出现了桌凳棋局:“来。”
慕归舟却起身,望向热闹的船舱:“宴席好像已经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冯晨凯不情不愿道:“也好。”
二人并肩往里走,慕归舟问:“你似乎不大想参加。”
冯晨凯冷哼一声:“当然要参加,何黎请的客,东西不会太差,怎么也要吃回来点本才是。只不过有些很恶心的人不想见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