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义一拍桌子,蹙眉怒目道:“放肆,你莫要自作主张,全当儿戏,你当这圣旨是什么,不想接就不接。”
傅月白静默片刻回道:“所有罪责孩儿一人承担,绝不牵连傅家。”
傅光义拿他无法,当着高全的面也不好发作,便由着他去了。
他是一路瞧着傅月白成长的,深知他谨守慎独,中正儒雅,万做不出违抗圣旨这等事,心中难免焦虑气愤。
明德殿里,傅月白长跪不起,萧南君盯着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圆润眼眸,终是没能发火。
萧南君低眸看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何顾虑?”
“臣该死,不该惹的陛下盛怒,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愿受罚。”
傅月白的倔强倒是与自己像的十足,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坚定的为了那人违抗先帝的意思。萧南君略一思索,“你可是已有心上人了,无妨,你告诉朕,若那姑娘家世清白,为人端方,朕便成全你就是。”
“并无。”
萧南君将那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掼,不悦道:“那到底为何,你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朕是绝不会答应的。”
高全在一旁劝道:“陛下您别动怒啊,小心茶水烫着您。”
萧南君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傅月白跟前,终是放缓了语气,“朕听说你身子不好,赵氏女自幼学医想来医术并不差,由她照看,总比旁的人尽心些。”
傅月白将身子伏的更低些,不语。
萧南君见劝说无用,挥袖怒道:“朕意已决,你休得胡闹。”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傅月白在明德殿外已足足跪了几个时辰,夏日署高,日头毒辣,别说是几个时辰便是在日头下站一站都已是汗湿襦衫。
高全实在看不下去,他乘着空隙来到傅月白跟前低声道:“公子您要是想跪也得找个阴凉的地啊,怎好在日头底下,是要中暑的呀。”
傅月白面无血色,眼神看上去空漠涣散,额上都是汗珠,身上的官袍也是如同水里打捞上来的。
傅月白深吸口气凝了点精神,“多谢公公关心,我无妨的。”
高全默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进了殿内。
萧南君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