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恐怕也不是好东西。
她直剌剌地问,“你来相亲的?”眼睛炯炯发亮,像要吃人。
余昊淡笑着把眼一垂。一份恰到好处的羞涩浮在了他的帅脸上。这笑简直是倾城的。
“师父信中说莲宝姑娘蕙质兰心,聪颖可爱,乃是世间难寻的良配。在下虽未见姑娘的面,却已倾心恋慕,收到信后迫不及待就来了。冒昧唐突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莲宝嫌臭似的皱起了鼻子:一封信就勾动他的芳心了,大老远地赶来相亲。这作派怎么像聊斋里的风流书生?
看来也是个大渣男。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师父还渣一等。
莲宝叹气说,“明人不讲暗话,公子你可能白来了。”
“不知姑娘何意,还请明示。”
莲宝眉毛一挑,风流寡妇上身了似的,“实不相瞒,我跟令师有过那么一段。”
“有过一段……什么?”他问。
莲宝缓缓吸了口气,“有过一段风月呗。你真不懂假不懂?我跟他算是露水夫妻。”
余昊呛了一声,握拳掩在唇边咳嗽。脸涨得通红。
“姑娘和家师的过往我并不在乎。”
轮到莲宝消化不良了,“我跟你长辈有过一段,你不在乎?”
“嗯。自家师父嘛……”
靠,她见到了新物种似的盯着他,“你要是说这是你的荣幸,我就服你。”
“何尝不是呢。”他垂眸微笑。
晕,这男的三观瘸了。比她一个末世来的还不知羞耻呢。
莲宝又说,“余大叔说,你是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肯定是骗人的,她现在觉得。
“家中多人在朝,我随师父经商,是宝泰银号的少东家。”
“武功也很厉害么?”
“比师父厉害十倍。”
莲宝敬了他一声冷笑。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吹牛比她还浮夸呢。
“既然你优秀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为啥到现在还没娶媳妇呀。”她失礼地说。
“姑娘倾国之色,不也窝在穷乡僻壤没嫁出去么?”他也笑眯眯地伤害她一句。
“我是大脚,没人要。”她一脸自豪把脚往前一伸,挑衅地瞅着他。
“原来如此。”他瞄一眼她的脚,像是用眼丈量到底多大,然后才说,“在下二十有五,比姑娘长七岁。按说早该成亲的。可是家父、家母过世得早,亲事都是叔父作主的。他老人家说女人贵精不贵多,娶妻要娶心头好,自己稀罕到骨子里的女人才过得下去。否则,倒不如孤独终老更自在。所以,至今未曾定亲。”他侃侃而谈,满嘴的人生鸡汤。
“你刚见我面,就稀罕到骨子里了?”
“是的。”他这么说。嘴角往上一翘。
不知为何,莲宝觉得这笑容也有老余的神韵。她真是中毒太深了,“那你以后打算回京城么?”余昊目光微闪,“自然是听从姑娘的意思。如果姑娘希望闲居乡间,在下便陪你做一对逍遥散人。若姑娘愿意荣享富贵,在下就和你去京城做一对快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