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腹诽,朱清嘉还是不敢拂二位大师的意思,带着张鸦九、李宗盛两位一同踏出大殿,向他的雨轩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都有禁飞禁术,所以即便再急,也只能走去。
一路上,两位大师对他轮番询问起沈清的近况,细致入微,甚至连她居住的院落也一一打听,显得一副熟络的模样,更让朱清嘉百思不得其解。
……
……
没多久,三人便到了雨轩阁门前,只见门前赤甲军列阵严整,银甲闪烁,面容冷峻,将整个门户乃至周边区域封锁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氛围,此举哪有半点父亲领回女儿的温情场面,更像围捕重犯的架势。
朱清嘉面色沉凝,心中对沈建良的意图已有了几分了然。他此举,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待圣旨一到,便来个一网打尽。
不过可惜要让他失望了。
身后的张鸦九和李宗盛看到此景象,也是面色难看了几分,对沈建良的行事风格表示出明显的不满与不屑。
两旁的赤甲军,见是八皇子亲临,自然是不敢有丝毫阻拦,纷纷让开道路,任由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进入府内。
刚入门,便听到沈建良的怒吼声。
“你说什么?!皇上他怎能这般糊涂,就这样轻信了八皇子?!还要处罚你二人?!”
“不行,老夫必须去面见圣上,让他收回旨意!”言罢,沈建良便欲疾步而出。
恰在此时,朱清嘉踏入厅堂,脸色冷凝,沉声质问道。
“沈亲王的意思是说,圣上昏聩无能,是非不辩咯?!”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世礼脸上一喜,赶紧和张襄恒,杨峰两人快步迎了上去。
沈建良正跨步要出,目光与朱清嘉交汇,身形不由一滞,板着脸说道。
“八殿下,话可不能乱说,圣上英明神武,我素来敬仰,何来骂圣上昏庸一说?!你少挑拨我与圣上的关系!”
朱清嘉扯了扯唇角,悠悠道:“你说皇上糊涂这句话,可不止我一人听见,在场众人皆可为证。”
他侧首望向身后的两位老者,勾唇道:“是吧,二位大师。”
李宗盛轻捋胡须,点头应和:“殿下所言极是,我二人听得清楚,你分明辱骂圣上昏庸,还暗指八殿下仗着皇子身份欺压你沈家人。”
此时的沈建良和身后的沈家人,方才注意到朱清嘉身后跟着的李宗盛和张鸦九。
沈建良面色骤变,心中惊疑不定。
这二人怎会随八皇子同来?
不说黎宗盛甚少见人,李宗盛本就深居简出,而张鸦九更是常年隐居炎火山,不问世事。
今日怎会联袂出现在此?
虽然内心腹诽,但该给的面子还得给,他脸上扯起一抹笑意,拱手行礼道:“久仰张宗师和李长老大名,幸会幸会。”
可两位却并不给他面子,面色冷峻,未置一词,惹得沈建良心中一阵莫名。
他自问并未有得罪之处,怎么两位大师好似一副对他很厌烦的模样。
此时,沈无琪也主动上前,笑脸盈盈的冲着李宗盛施礼问好:“丹阁阁主亲传弟子沈无琪见过大长老。”
可李宗盛只是淡淡点头,算是见过。
此番倒惹得殷勤的沈无琪十分尴尬,默默退了下去,心中腹诽。
他可是阁主的亲传,日后最有机会继承阁主之位的人,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真是不识抬举!
这时,沈梦年适时站出,为沈建良说话。
“圣上虽是圣明之君,但人非圣贤,处事难免有偏颇之处,我等作为臣子,自当忠言直谏,匡正君道,此乃我等职责所在。”
沈建良闻言,神色一振,“正是!”
“我既是忠臣,自当犯颜直谏,否则岂不是与那些阿谀奉承之徒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