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停云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天大亮,他猛然坐起,大喊杨顺!
杨顺立时闪身入内,“侯爷有何吩咐?”
“准备入宫!”夏停云心中略有恼意,他可不是江毅那样的莽夫,自知昨晚是着了卫时雨的道。
“卫时雨呢?”
杨顺摇头。
“夫人呢?”
杨顺这才反应过来,“夫人一大早就回卫府了,说是怕侯爷醒来怪罪,先避避风头!”
夏停云仅有的一点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她倒乖觉。”
杨顺小声道:“侯爷,夫人也是为您身子着想,昨日属下赶来时,夫人正拼命护着您。”
夏停云记起昨日之事,唇角也不由勾出笑来,他尝试着活动臂膀,果然比昨晚疼的轻多了。
“夫人给您换过药才走。”杨顺命人取来夏停云的朝服,“车马都已备好。”
“我骑马进宫。”
杨顺又道:“夫人说您的伤势不宜骑马,怕震裂伤口,她已经把胭脂带走,另外给您备下了马车。”
“杨顺,这个侯府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杨顺低垂着眉眼,恭声道:“夫人说,此处府邸乃是她拿了银钱修缮,原应当是她来当家。”
“……”
夏停云最终还是乖乖的坐了马车入宫,一路之上,皆有禁军护卫。
入了皇城,朝会将散,夏停云施施然的在殿外高喊,“臣,夏停云有本要奏!”
声音传入大殿,人人皆感震惊。
昨日夏停云被刺一事已然传遍京师,都说他性命垂危,隆庆帝大怒,满京城的搜捕凶手,怎么平日不见他勤谨,今日重伤之身,反倒是能上朝了。
就连坐在帘后听政的太后,头顶上的冕旒也忍不住晃了晃。
隆庆帝喜上眉梢,高声道:“快进来!”
夏停云是被抬着进来的,他入内便磕头请罪,“臣有伤在身,请陛下恕无礼之罪!”
隆庆帝命人亲自将夏停云扶起,“夏卿不必多礼,赐坐。”
群臣不免小声议论。
太后忽道:“逍遥侯既有重伤在身,不如先歇息两日。”
“多谢太后体恤,臣已无大碍,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只管奏来!”
“朝会已散,若有要事,不妨明日再奏!”太后再次开口。
“母后,逍遥侯在江北公干多日,想是查有要事要禀,不如先听他说两句。”
太后冷笑道:“逍遥侯向来最爱胡闹,惹是生非,他能查到什么?”
朝堂众人听了此话,均暗自点头,这逍遥侯顽劣不堪,不知此番又闹什么玄虚。
太后继续道:“江北富庶,想来是逍遥侯到此玩乐,官员们所奉银两不够?这是要准备污蔑谁?”
隆庆帝眉头紧皱,太后字字句句,无非就是要为那孙廉脱罪。
“回禀太后、皇上,臣在江北之时,孙刺史对我十分照顾,送了不少金银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