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昏暗,夏停云抬首,只见隆庆帝端坐桌案前,他身旁尚站着一人,手上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对准了隆庆帝。
夏停云看清来人相貌,失声惊呼,“是你!”
他惊呼一声,立时冲上前去,“你怎么来了?快走,别胡闹!”
“卫时雨!快走!”
隆庆帝豁然回首,看向身旁之人,惊道:“金彩,你不是金彩吗?”
“金彩”冷笑一声,“陛下,你的眼早就瞎了,连我都不识得。”
隆庆帝茫然站起,仔细辨认一番,见此人虽和金彩看起来有七八分像,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不是卫时雨是谁?
“你真是卫时雨!你怎么会来?”
“我来取你的狗命!”
原来卫时雨问过金彩宫中情形后,便喊来银杏,“你照着金彩的模样,把我化成她的样子。”
银杏奇道:“姑娘为何要装扮成金彩?”
“我要进宫。”卫时雨也不瞒她,“金彩,你把衣衫脱下来换给我。”
金彩答应一声,立时先脱了外衣。
银杏又把丹红叫来,两人琢磨着,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卫时雨扮成金彩的模样。
“姑娘,您瞧瞧。”丹红捧着铜镜过来。
“有六七分像了,到时我垂下头来,又是天黑,想来不会有人发现。”
卫时雨起身,去隔壁收拾东西,等她出门时,却见刘彦拦在那里。
卫时雨立时低头,“刘长史,您怎么在这里?”
刘彦叹口气,“姑娘别装了,我早知道是你。”
卫时雨瞧瞧左右,叹道:“是不是丹红多嘴,还是银杏?”
“别管是谁,我不能叫姑娘去送死。”
卫时雨央求道:“刘长史,刘管家,刘叔,你快放我出去!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轻易去送死,我当真是去救人的。”
刘彦挡在门口,“姑娘,您是知道我的。”
卫时雨当然知道刘彦的脾性,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放弃,当下只好和他谈条件,“那你要怎么才放我出去?”
“姑娘,你有什么谋划?可先说给我听听。”
卫时雨知道走不脱,便道:“混进宫去,抓住皇帝老儿,逼他放人,跑到宫门口。”
话说的简单,但若要做到,当真是每一步都难如登天。
刘彦倒不曾吃惊,只道:“若是到了宫门口,你定然要先放了那皇帝,到时禁军冲上来,你又如何逃脱?”
“山人自有妙计!”卫时雨避重就轻。
“什么妙计?”刘彦刨根问底。
卫时雨无奈,只好从身上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往院子里一指,“刘叔,请您见见世面。”
卫时雨被宣召后进殿,垂首跪在当地,口称陛下。
隆庆帝看了一眼,便道:“你怎么来了?”
卫时雨小声道:“奴婢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