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逢渊忙道:“不敢,我哪有什么高见。不知孙太傅和赵大人怎么说?”
孙太傅叹道:“陛下驾崩,不知生前可否留下什么遗诏?”
高逢渊摇头,“陛下正当盛年,被那王为英所害,没来得及留下诏书。”
孙太傅哦了一声,“那便听从诸位同僚所言,要么立公主,要么就立昌乐王嘛。”
高逢渊心中暗骂,却听赵拂道:“孙大人,诸位大人,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如何能君临天下?”
“当日陛下也是冲龄践祚啊。”孙太傅看向赵拂。
眼见两人起了争执,朝臣们分别小声议论起来,这两位大人向来同进同退,怎么今日生了嫌隙。
“孙太傅此言差矣,当日有太后临朝辅佐陛下,却和今日不同。”
“赵大人难道忘了朝天宫病变?孟太后心狠手辣,可是要把持朝政,逼君退位啊!实在不妥!”
王宣也道:“正是,孙太傅所言有理,若是如今再叫太后临朝,只怕再生外戚专权之祸。”
李瑞卿问道:“王大人何意?如今的贤皇后无娘家倚仗,哪来的外戚干政?”
“李大人又是何意,是想让公主登基,贤皇后临朝吗?”
等众人都吵嚷够了,高逢渊咳嗽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纸奏章,先递到孙太傅手中。
“孙太傅,这是昌乐王适才派人送来的密折,说是他自认平庸不敢有非分之想。且家中独子重伤,性命垂危,更无能忝居高位。”
孙太傅接过来仔细看了,捋须叹道:“昌乐王亦拥立公主登基,并称必定尽心辅佐,好啊!赵大人可要一观?”
赵拂接过奏章,看过后直气得胡子乱飞,险些撕坏了奏章。
既然昌乐王都请辞了,这皇位自然就是和乐公主的了,自没有再争论的余地了。
周忠心中暗叹,儿子都落在别人手里了,昌乐王敢不听话吗,何况他素来闲云野鹤,确实没有觊觎皇位之心。
既立了公主为君,高逢渊便道:“先来拜见新君。”
因宫中大乱,尚未来得及收拾,和乐公主又已睡了,便由贤皇后穿了朝服抱着公主来朝堂上接受百官参拜。
高逢渊一个头磕下去,口称:“臣礼部尚书高逢渊叩见吾皇万岁!叩见太后娘娘!”
众人或有情愿的,或不情愿的,只好跟着磕头。
贤太后受了参拜,便道:“诸位卿家,请起身吧!”
孙太傅等人站起来,赵拂先道:“太后,皇上尚在襁褓之中,应先设辅政重臣,等来日陛下成亲,诞下龙嗣,才可还政。”
贤太后垂泪,“先帝骤然离去,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还要请诸位大人做主才是。”
赵拂心中狂喜,“既然太后不能临朝,可先在朝中选一人辅政,襄助陛下。老臣不才,愿自动请缨。”
他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如今利益当前,连装也不愿再装了。
孙太傅冷笑一声,亦上前道:“太后,臣虽年老,也愿为陛下尽忠,万死不辞!”
众臣一愣,不知这两位大人怎么今日就这么杠上了。
“孙太傅,您已年老,还能为陛下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