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卫时雨今天却半点也不稀罕。
她挺直脊背,坐在马上,双目冰冷,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卫时雨,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夏停云哀求道。
“架!”卫时雨不再看他,双手握住缰绳,轻轻的踢了踢马肚子。
马儿异常乖驯,在街市上小跑起来。
夏停云只好再度上马,跟在卫时雨身后,好在马儿一直跑的不快,他也逐渐放下心来。
这条路并不近,每一步颠簸,都让卫时雨觉得是在身受酷刑。
但她毫不留恋,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好在夏府终于到了。
卫时雨勒马,马儿停住了,她几乎是从马上摔了下来。
夏停云早有防备,立即上前扶她。
卫时雨却嫌恶的推开,冷冷的道:“走开!”
她踉踉跄跄的回府,去了后院。
夏停云一路相随,跟着她进了书房。
“出去!”卫时雨抄起桌案上的砚台扔过来。
夏停云右手一挥,那砚台便落到地上,但仍有黑墨泼洒到了他衣袖上。
砚台落地,好大的动静,外面有人喊了声,“是谁?”
是无恙的声音。
卫时雨立在那里,胸口起伏,寒着脸不言语。
夏停云却道:“阿姐,是我,你吩咐人去烧些热水,县主要沐浴!”
两个人才走没多久,又赶了回来,当中定然透着古怪,但无恙向来不是多嘴之人,应了一声便去了,临走前又命左右的仆役都退下。
“你,你先歇息一会,我慢慢跟你说清原委。”
“什么原委?”卫时雨冷然问道。
夏停云急道:“我不是故意要置你于危险之中,这其中另有缘故。”
“不是故意?”卫时雨冷笑,“这话你说的半点也不亏心?”
夏停云沉默。
卫时雨黯然道:“亏我还在想,小公爷好好的,怎么想起要带我去看枫叶?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她红着眼睛看向夏停云,眸中尽是哀戚之意。
“今日威武将军出城赴任,你一早便知道,是以才要约我去看红枫!”
“你故意吩咐人不带吃食,就是要引得我去那闹市,正好撞上威武将军对不对?”
“你都知晓了?你怎么?”夏停云有些心虚。
“我如今才知晓,已经是天大的傻子了!”卫时雨自嘲道:“明明只有我们几人出城,那威武将军一动手,你却带了禁军赶来,我就是再傻也猜到了!”
“闹市之中,堂堂威武将军竟敢调戏公爵夫人,小公爷就是杀了他,太后娘娘也不会怎样!”
“就算杀不了他,他也不能再去江北赴任,陛下的危机自然而然就解了!是不是?”
夏停云不敢看卫时雨的眼睛,默默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