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脑中飞速盘算,“曾家驻守川西,世代护林,为皇家造棺供木。我自幼在青皮林中长大,极擅草木。玉家驻守海城,世代刻玉,为皇家建府守城。”
“这样看来,你最擅长的是筑城攻防的机关?”她眼睛忽然亮了,“所以城中城只有你能活着进去或者出来,其他人都不行。你我当日联姻,你家问我师父索要通天鼎,是为了两家合作,打开城中城运出三百万两白银?”
玉家镇守东北,这些年来与洋人多番交道,玉如令更是死在八国联军阵火下。玉家盛不能坐等亡国,想取出城中城的银子扩军。曾家偏安一隅,恪守古训,绝不能将通天鼎轻易交出去。
师父拒绝了玉家,联姻告吹,不欢而散。玉家盛带妻子弟弟回海城,遭遇伏击死在了赤水河。
她与玉家兴迟迟未能相认,不就是因为她一直清楚得记得玉家盛遇袭之前,曾老祖已经有所防备,所以担心曾家就是玉家遇害的元凶吗?
而后六年,曾家老祖大寿,大宴宾客。戏台大火,逃亡遇袭,满门覆灭在川西青皮林中。
曾家没了,阿黎多少个午夜梦回,反复罗列可能的凶手,却始终没有办法完全排除玉家寻仇的嫌疑。
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曾玉两家覆灭,都是因为有人想要通天鼎打开城中城,觊觎三百万两白银。
阿黎猛然抬头,紧紧握住玉家兴的衣袖:“玉家兴,你听我说。城中城以五行图分布,入口分列东南西北四座城门。这并不是巧合。曾玉两家覆灭的元凶,也并非彼此。就连颂骨帮背后之人,都未必”
然而就在她正要说出紧要信息的这一瞬,三安堂的门却突然被撞开了。
萧韵如风风火火,一头撞开了阿黎扑进了玉家兴的怀里:“家兴哥哥!你快放了谢二吧!西安城里那些没头尸体,绝对不是谢二干的!他进府是为了替我求姻缘的,你快把他从水牢放出来吧!”
阿黎惊愕地看着韵如,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也被另外一个人捉住了。
许久未见的谢春榆满脸带泪,一下下向阿黎比划,嘴巴无声地张合着,见阿黎呆愣未答,膝盖一软就要晕倒。
“姐姐!姐姐!”阿黎连声喊着春榆的名字,玉家兴上前一步,将春榆放在床上。
小豆腐姗姗来迟,扒在门框上喊道,“大大大帅!大帅下令令令封府,不许任何人人人出入。”
他一向当萧韵如是阿黎的“情敌”,打心眼里就不对付。今天遇上韵如非要进门,小豆腐拦在门口,可是为难了韵如一番。
“我们兄兄兄弟尽力了,萧萧萧大小姐非非非要闯进来!咱也不敢对萧萧萧小姐用粗”
玉家兴抬手,制住了小豆腐结结巴巴的告状。
他扶着萧韵如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拉开,眼睛却望向阿黎:“谢二没事!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流水十年间
阿黎是知道萧韵如的。前些日子小豆腐因为大帅“始乱终弃”,替阿黎打抱不平,将警察局长萧文如何宝贝这个妹妹,萧韵如又是如何单恋玉家兴,结结巴巴零零碎碎八卦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