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勾唇:“夜夜加钉,睡眠不足,十分影响我的花容月貌,也十分影响浮厝林的生意,我姐姐日日愁眉苦脸,阿黎你罪孽深重。”
她反手一下,敲在谢二头上,却被他卷住手臂揽在怀里,按住她的肩膀指着前方,语气严肃:“姐姐,看见了么?”
阿黎眯起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冬夜西安雾雾蒙蒙,总督府里的青砖石台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烟云中。
谢二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符,指尖轻点朱砂,在符纸上画下三清符头,一团橙色的火焰从他指尖跃出,将符纸烧成了飞灰。
那飞灰并不散,在空中盘旋,直至半空。刹那间,府中雾雾蒙蒙的烟云变成了一缕缕黑雾,将正在搜人的警卫队吞噬,整座总督府瞬间鬼影幢幢,原本十分气派的府门却变作了
一个牌位。
府前法场立了旗杆,三根旗杆即为燃香。花园山石似一座座鼓起的坟堆,白玉狮子桥恰如一条白绫,三进宅门立了九根石柱,似削了头的人干。
“整座总督府就是一个天斩煞的风水局。正门是灵牌,用来拜鬼;宅内有坟堆,镇煞的。”谢二解释道,“邪性得很。喏,那里,阴煞顶心。能摆下这样的局,姐姐,我猜今夜颂骨帮动手的对象,是玉家兴。”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玉家兴的小书房。
“五煞入局,阴魂相冲,内鬼引外鬼,有进无出。”谢二有点看戏的意思,“颂骨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今晚偷袭总督府?”
他语气尚且轻松,只想带着阿黎远离风波中心。颂骨帮偷袭玉家兴,谢二乐得看海城军出手剿灭这帮杀人越货的强盗。
但阿黎想得却更多些。她知道今夜颂骨帮来也是白来,因为玉家兴不在府中。
但下一秒,她却想到一件事,脸色瞬间煞白。
小书房中没有玉家兴,却有通天鼎。
如果真的是颂骨帮今夜来袭,和她探书房必定是同一个原因——玉家兴不在。颂骨帮也为藏在井下的通天鼎而来。这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调虎离山。
倏忽片刻,她神色几次变化,几乎立刻下定决心,绝不冒险。一排柳木钉盘在手腕,阿黎甩出雷公藤提气狂奔。谢二跟在她身后紧赶慢赶。
两人回到房内,巡防的警卫似乎已经发现了屋内的动静,不再四处走动,而是抱着枪守在门口。
两人等了片刻,见警卫毫无挪动的意思。
谢二着急,故技重施再从怀里掏出一只蒲公英。警卫却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有些疑惑,还想再试。阿黎却拦住他的手:“省着点用。”
翻身上了屋脊,提气跃了过去。
阿黎轻功厉害,足尖踩在瓦片上像猫似的。警卫根本没有察觉,待到近前,她举起青皮弩由上而下,狠狠往警卫脖后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