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后延寿郎眼睛亮亮的,高兴起来,猛地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屋里都能听到他洪亮的声音。
“来!少年!让我来检验一下你的训练结果!”
与此同时还有少年的哀嚎声。
延寿郎的教学模式是不断激发人类潜能,然后让身体记住实力爆发时的感觉,因此会有很多突破极限的锻炼,比如单手爬悬崖什么的。虽说极其危险,但有他的看顾倒没有闹过人命。
我一直陪伴着他们,虽说白天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三更半夜时我也会做一些布置陷阱的工作,只是被延寿郎说“太过于心慈手软”了。
一些看上去像要人命一样的陷阱被说是心慈手软,延寿郎的训练是魔鬼的,但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存活率却是一众培育师里最高的那个,因此学生们虽然嘴上会抱怨,实际却更卖力去达成目标。
在延寿郎成为培育师的那些年,鬼杀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鬼几乎被压制的无法行动,无惨更是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那几十年,人类不用面对鬼带来的恐惧,鬼杀队这个名字也逐渐被遗忘了。
然后,延寿郎在七十多岁时身体逐渐出现病痛,这病时好时坏,终于在七十九岁的时候卧床不起。
这几十年我一直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在他病倒后更是令他伸手就能触摸到我的存在,一如他儿时那样。
终于有一天,延寿郎对我说:“我可能快不行了。”
我没说话,只是垂下眼静静望着他。
啊……那张脸已经满是皱纹,如同即将枯死的木那样感受不到什么生气了,那双曾经晶亮的眸子附上一层灰膜,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即将离开我。
他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原本应该稚嫩的小手如今只能摸到硬邦邦的骨头,他叹息一声:“真对不起啊,要留下您独自一人了。”
“没关系。”我说。
“竟然让您看着我离开,我可真是残忍的人。”他笑了,努力仰起头望着我。
“您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当然可以。”我说着,伸手抚摸他的发顶。
他笑了,闭上眼睛,安详的仿佛不曾有病痛一般睡着。
一天后,延寿郎离我而去。
……
鬼杀队对延寿郎的离开举行了隆重的哀悼仪式,延寿郎的子孙很是繁荣,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站在那里。
我没有参加,只是远远看着,就像我曾远远看着父亲和弟弟一样看着他们。
在那里伫立了几天,直到场地一个人也没有了,我才来到延寿郎的墓前,那墓碑前摆满了鲜花,“炼狱延寿郎”几个字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