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伽聿不知道的是,这个仅仅几秒的对视,却让他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惊醒之时,出现在天花板上,那无声的注视,告诉他一件事:
我一直在看着你!
“砰——”
沈司煊在伽聿脸上抚摸的手一滞。
伽聿转头,仅仅一尺的距离,那仅剩的左手手臂,出现了一个血洞,一滴血直直落入伽聿的眼睛,顺着从眼尾流下,那温热的触感,太过清晰!
他的理智一线就崩了线。
受不了!受不了!!!
伽聿瞬间崩溃的大哭,推开沈司煊,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声嘶力竭,目眦欲裂,脸色恐怖的犹如地狱爬出来的玉面修罗,他转头又大吼道:“沈又霖!你他妈再让人死我面前,我也死你面前!”
沈又霖依然冷酷的举着手枪,像是根本不在意沈伽聿的态度,冷声吩咐道:“沈伽聿,过来。否则,下一枪,就是他的心脏。”
伽聿面色惊惧,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他是你亲弟啊!”
“沈家,不喜欢不听话继承人,而我,只需要你一个弟弟。”
伽聿瞬间失声,失神的喃喃道:“疯子…都是疯子……”
“老婆,听话,过来老公这,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怀里。”
沈司煊滴着鲜血的左手,捏着伽聿的袖口,瞬间染红了那一小块布料。
伽聿回过头,看到沈司煊苍白的脸,他从未见过这么虚弱的沈司煊,他不应该一直是那副游刃有余,风骚自信的样子吗?为什么感觉下一刻他就要碎了,就要飘散在这片天地里。
他看到了,沈司煊的瞳孔里,依然是他的身影,如此的眷恋,那浓烈的爱意快凝成固体,快溢出眼里。他一直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和他处处作对的人会爱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人会爱他,他宁愿让这份畸形的爱被琐在报复的囚笼里。
下一刻,沈又霖冰山般凛冽的声线又响起:“沈伽聿,别让我说第二遍。”
伽聿吸了口气,拂过那只染血的手臂,冷静说道:“你走吧,我要回a市。”
沈司煊还要上前拉住伽聿,语气万分留恋:“老婆,别离开我…”
然而,沈又霖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无情道:“拉住他。”
后方几个黑衣保镖擒住沈司煊受伤的手臂,牢牢把他限制在原地。
“鞭子拿来。”
秘书张逸打开箱子,戴着手套的手取出一支红色牛皮鞭,那刺目的红仿佛一直在鲜血中浸染。皮鞭最上方的把手处,刻着一个入木三分的字:
沈。
这是沈家的家法鞭,伽聿清楚的知道,因为他挨过这鞭子,挨了足足20鞭,所以他知道那种深入骨髓的、割裂的痛苦,就像全身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