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反差真的可以这么大吗?
他一直以为洛颐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可是当洛颐奋不顾身跳下来的时候,季远不确定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直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手指蓦然松开了,季远还没有反应过来,心就也跟着空了,下一秒细白的手指牵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
季远的体温比正常人低很多,就像是永远都暖不热的冰块,洛颐的手很软腻白软,温暖地让他不适,下意识就想甩开。
仿佛是常年生长在阴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只感受到了刺眼和灼伤。
可是他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又是那么的贪恋,想要抓住,想要侵占,想要更加的温暖。
季远的额角青筋不停地抽动着,明明应该是厌恶的,手指却像是锁链一样把对方牢牢锁住。
季远脸色冰冷,被他捏在指间的皮肉骨骼逐渐变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被捏痛,无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害怕疼了,不敢再牵了。
既然如果真的这么怕疼,那当初为什么要跳下去救他?
季远没有松手,手上的力度慢慢的轻了下来。
直到松开。
软硬温暖的触感像是粘在了体温上,甩不掉,他去卫生间洗手,
神情麻木动作粗暴,整只手被他搓的很红,几乎都快要搓出一层皮来。
他抿紧唇,阴暗又憎恶地盯着浮现在脑海的人脸,低不可闻地吐出一个意味难明的字眼。
该死……
老老实实的打了几天的针,洛颐的烧很快就退了,胃口也回来了,可以吃下好几碗。
晚上季远在书房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路过一间卧室,门缝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光亮。
这么晚了里面的人还没睡?
季远原本是不想管,鬼使神差的又推开了门。
卧室里的灯是亮着的,躺在床上的人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宽松的睡裙,随着动作露出了一大片锁骨和肩膀。
季远盯着某一处,薄唇轻启,无声也无息地吐出两个字。
洛颐感应到季远说了什么,迷
茫又困顿的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季远某根隐晦的神经末梢倏地一颤,猝然剥掉魔障状态,眼睛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的移开,周身的气息都不稳了。
嗓音暗哑微颤:“……为什么不关灯?”
女人整个脸都现在了柔软的枕头里面,睫毛半搭着,性质柔软又干净的小动物,声音软软的。
“我害怕……”
季远立马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害怕。
在那个时候他真的想过要借他人之手给洛颐一个教训。
要重,要狠,要刻苦铭心。
这样才能长教训,才会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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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