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花进病房时,简锦正坐在桌边剪花枝,他手边正放着插到一半的花瓶以及散了满桌的开得正艳的鲜花。
时近傍晚,阳光也温和了稍许,淡淡的带着点金黄的日光倾泻而入。
简锦坐姿优雅,头发用素簪子挽在脑后,有几缕垂落下来,被阳光映照着,像在发光。
这样看过去,妥妥一个知性大美人。
只要不开口说话。
“妈。”他喊了一声。
简女士很明显听到了,但就是不看他,专心剪她手里的花枝:“你再晚来一会儿,我都出院了。”
“低血糖就不是啥大事,出院了不更好吗?”
“对啊,出院了更好,正好省得你跑这一趟了。”
嘿,他还真是这样想的,顾方思自知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简女士终于舍得抬头,正生着气呢,瞧见他手里的洋桔梗,眼镜又蓦地亮了。
顾方思见之一喜,心道简女士终于良心发现知道不该挖苦亲儿子了,却听见对方道:“来来来,快把洋桔梗给我,我正愁缺点绿色做点缀呢。”
“……”
和着只看见花了。
顾方思把花送过去,坐在简锦对面,忍不住问:“妈,你刚是不是连看都没看我?”
说着,简锦的手伸过来,掰着他下巴左右瞧了遍,不解道:“你的脸怎么了?”
顾方思被问住,同样不解:“没怎么啊。”
“没怎么我为什么要看,我早看腻了,有什么可看的。”简锦说着,抽个根洋桔梗放在花束间比了比,怎么看怎么满意。
末了,又问:“你不是在本家那边帮你爷爷吗,怎么突然就来这边了?”
终于找到卖乖的时机,顾方思赶紧道:“这不是着急来这边看您嘛。”
“呵,”简锦“咔吧”一声剪断花梗,无情道,“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你还是拿着骗你未来的小男朋友吧。”
“……”
顾方思卡壳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简锦见他不说话,自发猜测道:“不会是你爷爷让你联姻,你不同意,索性就离家出走了吧?”
“……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顾方思道,“这段时间有个挺大的并购案,那公司就在这边,我来是准备接手的。”
“行吧。”简锦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转了话题问,“管家说你没把行礼送到家里,是不准备在家住?”
顾方思点头:“贺哲不是送了我一套平层嘛,我准备住那,市中心,离公司近。”
简锦点头。
顾方思又陪了简锦一会儿,等花插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花一块送回了家。
爸爸和妹妹都不在,顾方思又和简锦吃了顿晚饭,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