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燚呢,也心知肚明,刚才有被陈玺救下,他乐呵呵跑到陈玺身后躲起来,看着疯子屁颠屁颠一个人跑进烂尾楼里,这楼真像把人给吞了。
“陈玺…”
陈玺摸摸口袋,把口红抛去地上,徐燚捡起,“这是什么?”
陈玺没搭理人,他手心有很多因为紧抓棍子刺进皮肤的木屑,他边找这些让他隐约不适的东西边走出烂尾楼。
在烂尾楼门前停住,这该死的木头屑太小了,他怎么也拔不出,“鸠子!”
徐燚仰起脖子,嗯?他怎么知道…不管陈玺怎么知道自己的代号的,徐燚都乐呵呵向他跑过去,“怎么了?”
陈玺伸手,“给我拔。”
在昏暗的天空下,少年掌心的粗糙被一览无遗,陈玺的脸特别清秀,可这双手则完全相反,骨节粗大,老茧密密麻麻,倒刺丛林,虎口开裂,拿上一把刀,完全适配,拿上一本书,格外不搭。
徐燚很有耐心替他拔着木刺。
陈玺盯着徐燚的耐心,说:“白梅我带来了。”
“真的!”徐燚后知后觉,“你把她带这来干嘛?”
陈玺笑:“喂狗呀。”
陪他
白梅留下喂狗,徐燚就可以离开烂尾楼。
徐燚:“你开玩笑吧。”
陈玺:“我像喜欢笑的人吗?”
徐燚立刻跪下求人,“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你把她留在这干嘛呀,你留下我,我还能理解,我可以照顾你舅舅,我一定会努力把他照顾成正常人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妈吧,我求求你了。”
陈玺:“你要把我舅舅照顾成正常人?那我就更不能留你在这了。”
在陈玺心里,舅舅的人命比狗命还不如,随即,他走进烂尾楼里,拽人出来,摔在地上,又喊徐燚,“把狗链子拿来!”
徐燚苦哈哈抱链子过去,狗链子被陈玺绕上舅舅脖子,他一放手,舅舅的头往下掉,链条能把喉结磨平,舅舅干呕起来,陈玺又捆链子在手骨上三圈半,他走到哪里,舅舅就被拖到哪,有时候还会小跑起来,他舅舅四肢跟拉条玩具一般,咕噜噜海浪滚动,嘴皮,头皮,通通外翻,堪比白梅,在徐燚心中,他比白梅恶心太多。
但毕竟有口气在,徐燚忍不住了,“你这样会把他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