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往衣架跟前去,手指捏在眉间揉了揉,“约莫就这几日了。往后我回来晚了的话,你教下人在屋里多备些火盆。”
说着又嘱咐句:“但要记得开一线窗户透气。”
阮阮嗯了声,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喃喃说:“我就是心疼你,但凡燕国这地界儿上出点儿什么事,都得你过问,我原先还以为你做相爷只管指使下头人就好了呢。”
她到他跟前去替他宽衣,霍修张开双臂,垂眸轻笑了声,“在其位谋其政,现下已经定了对策,只等派人前去监督着施行即可。”
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言语都有些倦倦的,“你也不用操心我,自己在家养好身子,别教我有后顾之忧就是了。”
其实她性子虽孩子气了一些,但许是从小耳濡目染,对后宅管家理事一桩倒是十足拿手。
甭管是她自己那些嫁妆,还是他名下的庄子钱财俸禄,全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偌大的相府处处都是流水,账册也能对上每一笔花出去的银钱上。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兰心在隔间已经备好了水。
她也要跟着一道过去,霍修古怪皱着眉瞧她,她没羞没臊地抱他的胳膊笑,说要看他的身子解解馋。
霍修:……
但能怎么样呢,他拿她真是一点儿辙都没有,看就看吧,反正给她看了也不亏。
领着人进了浴间,阮阮见他最近这么累,临时起意要关怀下自个儿的夫君,“你别动了,靠着歇会儿,我来给你送温暖啦。”
霍修一听就朝她肚子上看。
他原本有意见,但阮阮在家躺了这么许久,这会子怀着一腔热忱精神头足得很,说话间已经哼哧哼哧往他身上招呼开,他也就“听命”了。
阮阮一边拿巾栉擦在他胳膊上,那么一点儿软绵绵的劲道,真容易教人想入非非。
她一边擦,一边又想起来问先前那事,“你刚才说要派人监督,那是不是要去当地?”
他嗯了声,阮阮擦在他身上的手果然顿了下,片刻试探着问:“这差事应该不会劳动你吧?”
霍修觉得她是有话说,“怎么了,你不想我去?”
“当然啊,”阮阮还记挂着年前算命那事儿,劝他,“你是相爷理应不用事必躬亲的,今年就当陪我了,别出镐京行吗?”
霍修闻言轻笑了声,“我也没说会是我,你怕什么?”
他教她放心,“你今年头一胎,我不会出远门,就在家陪着你。”
有了这话,阮阮顿时安心不少,轻呼出一口气,干劲儿十足得给他擦完了身上,手再往水下去,很快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