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阳县主现在这副凶狠的模样,扶姣毫不怀疑,如果她现在没有被绑起来,那她估计会跳起来咬断自己的喉咙。
俗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而朝阳县主本身就是一个狠辣的女人,在唯一的女儿柔贵嫔身陷囹圄之际当然比从前更要凶恶百倍。
可扶姣动都没动一下。
她站着,居高临下:“朝阳县主,本宫现在是陛下的宓妃,论起品级来比你的县主还要高,你这样,算不算是以下犯上啊?”
曾经朝阳县主在纪家最喜欢摆架子,处处都要与旁人不同,好展现出她高高在上与众不同。可现在,她面对扶姣却要行大礼,按照规矩更是不能流露出半分不满,她最爱以势压人,现在却也成了阶下囚、堂下奴。
朝阳县主目疵欲裂,怒骂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庶女,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手段爬上了龙床,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你可别忘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嫡母!”
本朝崇尚孝道,就连皇帝也得立着一个太后做面子,更何况是扶姣。
朝阳县主就是拿捏准了这一点,觉得扶姣不敢对她如何,更何况……
“扶姣,你可别忘了,你外祖父一家人可都在我父王手上,你要是不想让他们死,最好识相点去向陛下求情,把我的柔儿全须全尾的放出来,我还能考虑饶了你外祖父一命!”
想起父王和越地的人马,朝阳县主露出胜券在握的模样来。
扶姣挑眉,嘲讽的笑了,她生得貌美,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在昏暗的库房中都能泛出盈润的光泽,整个人像是一颗生于暗处却自带盈光的姣姣珍珠,一时之间竟然连朝阳县主都看呆了去。
回过神来,朝阳县主倍感屈辱,同时又恼恨于上天不公。
当初她看中了纪文之,就是因为纪文之相貌堂堂端方君子,一群学子站在一起,就数纪文之长身玉立最为出众。
后来生了柔儿,朝阳县主就更是满意她当初的选择了。
朝阳县主自己样貌相当平庸,甚至称不上清秀,但生出的女儿却因为有七分像纪文之而娇俏美丽。
直到扶姣出生。
朝阳县主样貌普通,可扶姣的生母却称得上一句美艳绝伦,同样都是纪文之的女儿,扶姣就是天生国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父母二人都要出众,甚至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有此等绝色的女子。
这样的对比让朝阳县主痛恨,她恨上天,为什么将这样出众的容貌给了一对下贱的母女,却让她和她的女儿被比了下去。
当初扶姣被毁容让她的愤怒被平息,然而现在,那股妒火燃烧的更旺。
“你笑什么!你在笑什么!难道你连你外祖父家都不管不顾了吗!”
扶姣看向朝阳县主,她走近,脸上依然带着无可挑剔的笑意,可语气却充满了恶意。
朝阳县主不是个好人,但扶姣也从没说过自己善良。
比起恶毒扶姣或许比不过,可论起杀人诛心,扶姣自认不输于人。
她道:“我笑你蠢啊,朝阳县主,你想不想知道刚刚陛下让纪文之做了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