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头被鲜血浸染洇湿,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但他却恍然不觉,只抬剑指着上官浅,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戾气。
“你也是无锋?”
悬崖
月光穿破云层,照亮了山谷,也照亮了对峙的几人。
“你是送进宫门的新娘吧,让我猜猜,你是魅?”
上官浅没想到,她的身份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另一个无锋当众揭开。
不过也对,魉一向自视甚高,她们这样的低阶魅,在他眼里死不足惜,更何况自己对宫尚角的全力相助,早已被他看在了眼里。
和无锋撕破脸已无所谓,只是宫尚角呢,他会相信自己吗?
上官浅下意识紧张起来,以宫尚角对无锋的仇视程度,要是知道了她是无锋,恐怕下一秒就会因此对她拔刀相向。
上辈子宫尚角之所以放过自己,是因为自己怀了宫门的骨肉,但如今她却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让他放自己一马。
上官浅的手紧了紧剑柄,却没有动作,只是极快地瞥了一眼宫尚角。
宫尚角却同样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撞,像是都有很多话要说,却又相顾无言。
阎苍藏在斗笠阴影下的目光灼灼,透着幽暗的光芒,竟隐隐有几分瘆人。
“宫尚角,站在你身边的可是我们无锋的刺客,你敢信她吗?”
宫尚角没有回答。
上官浅思忖片刻,抬头迎上阎苍的目光。
“无锋灭我孤山派满门,且欺我一介孤女孤苦无依,从前我没得选,只能委身无锋,但我现在可以选了。”
她说完,偷偷看了宫尚角一眼,却见他面色从容平静,没有因此起任何一丝波澜。
阎苍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暗哑低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孤山派的余孽。你真愚蠢,你是不是忘了,入了无锋就没得选了。”
“你现在和我一起杀了宫尚角,我可以当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想必你也知道,宫门是如何对待无锋的,宫尚角现在知道你是无锋了,你不杀他,他就会来杀你。”
魉在无锋的地位极高,几乎仅次于点竹。
阎苍的声音苍老沙哑,言语中的威慑之意不言而喻。
上官浅回转目光,再次看向阎苍:“你真可怜,是你没得选了。”
宫尚角也紧紧盯着阎苍,眼里是比方才更为浓烈的杀意。
两人并肩而立,像是早已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