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寒鸦柒的板寸染成银灰,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桀骜的表情。
上官浅拢了拢衣襟,隔着一扇窗与他对望,眼里全是戒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是我的魅。”
窗里窗外,两个人,两个立场。
寒鸦柒轻抬下巴,斜斜地勾着嘴角,弯着的笑眼中似乎带着水光。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宫尚角安排的住所并不招摇,寒鸦柒既然能找过来,那是不是表示她的行踪已经被无锋知晓?
上官浅眼里的戒备,深深刺痛了寒鸦柒,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未褪,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官浅,我发现,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上官浅了,你身边……多了许多人。”
说着他看了一眼龇牙咧嘴的小灰,不消片刻又将视线重新落在上官浅脸上。
“甚至忘了,每个魅身上都有寒鸦专属的追踪禁制,不管你在哪里,你的寒鸦都能找到。”
就如纸鸢,即便飞得再远再高,只要放的人手中牵着线,便总能拉回来。
上官浅面色凝重起来:“所以,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寒鸦柒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嘴角带上了一抹讽刺。
“上官浅,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上官浅一怔,半晌之后才微微地侧过身子,算是邀请寒鸦柒进屋。
久违地,两个人再次坐在一起喝茶。
上官浅记得上一次两人这样面对面坐着,还是进宫门前,寒鸦柒让她喝下半月之蝇的时候。
上官浅感叹着物是人非,给寒鸦柒斟了一杯茶。
“上好的碧螺春,配上拂雪峰顶的水,你尝尝。”
寒鸦柒依言抿了一口,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宫尚角把你养的很好。”
上官浅放下茶杯:“茶叶是我从大赋城带来的,雪水也是我自己凭本事得来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寒鸦柒闻言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只是垂头将一杯茶饮尽。
上官浅很快又给他添了一杯。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寒鸦从不背叛无锋?明明你们比我们拥有更多的自由,只要你们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寒鸦柒一动不动地盯着案几上摇曳的烛火:“我说过,无锋掌控人心的方法,是每个人都有的软肋……”
“你的软肋是什么?你的亲人?爱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