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轻咳一声,随后走到整理欧式点心架的秦晚妮身旁。
“二层的饼干我来摆吧。”
她撑开副一次性塑料手套、套在手上,反手遮在嘴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见其因睡意而溢出眼尾的泪花,秦晚妮眨了眨眼,“嫂子,你困了吗?”
“待会要不要喝点花茶,咖啡也可以,反正没那么多讲究。”
“那就咖啡吧,最近有些没睡好。”
江稚月道了声谢,摆完后将东西送至庭院的浮雕理石凉亭里,几人围坐在圆桌旁喝茶。
秦焱抿了口玫红色的果茶,英气的眉头不由得皱起,随即盯上女生手中的咖啡。
“宝贝,我不爱喝甜的,咖啡给我好不好。”
秦晚妮听平时凶巴巴的表哥带着点乖戾的语气,不适应的抖了抖肩,将咖啡分享壶推去。
结果人家就直勾勾的盯着江稚月尝过的那杯,到底‘抢’了过来。
不想折腾佣人,她便换着喝了秦焱的茶。
俩人的互动看得任易烟弯起眼睛,本性使然的问道,
“小焱准备什么时候和月月订婚啊。”
此话一出,桌边的三人神色迥异,秦晚妮的眼睛则滴溜溜直转,不停在他们之间观察。
说这话题,还需要整什么优雅的下午茶?
直接一人一把瓜子嗑就完事了。
秦焱以为任易烟催促他和江稚月订婚,是为让秦北洲和其他豪门千金订婚,好压他一筹。
语气自然不悦,“等继承秦家之后。”
对方尴尬的一怔,随即听其继续,“比起我,更急的应该是小叔。”
“也对,北洲你也该抓紧了。”
“我在努力。”
忽然被cue的秦北洲放下手中的茶杯,杯碟同理石碰出清脆的声响,“不过需要一段时间。”
碍于秦家的名声,几人都没挑开天窗说亮话。
全装作不知口中提及的是谁,视线却又不约而同的瞥向江稚月。
突然感觉到数道视线的江稚月:不然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哥。
秦焱很快将杯中的咖啡喝净,而后无聊的摆弄起手机,不知在跟谁聊天。
没一会,尤越泽突然拨来一通电话。
起身的一瞬,冷不防的注意到秦北洲那所谓‘颈下’的伤口。
从俯视的角度,能透过微敞的衣领清楚地瞧见整个红痕。
哪里是什么猫留下的痕迹,分明就是女人的齿印。
抬离地砖的鞋底踩回原位,他视线不明的打量着对方。
男人正气定神闲地交叠着双腿而坐,飘向远处的视线刚好略过江稚月,分不清究竟是在看景还是看人。
女生则像自动屏蔽了秦北洲的目光,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不停的在和秦晚妮聊天。
秦焱对他再清楚不过,二十多年身边都没出现过女人,更别说这么离谱的事了。
那种青紫的程度怎么可能是一瞬间造成的。
一种强烈的预感莫名的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