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刚要上手去给老人掐头,我一把拦住他,拧眉问道:“你是谁?!”两口子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小麦,你在和谁说话?”我指了指床上的老人:“奶奶身上附着鬼魂,刚才我看她的神情不对。”为了验证我的说法,我把符纸靠近老人,果然又像昨天那样,符纸扑啦啦无风抖动。“真,真的有鬼?”中年妇女搓着胳膊,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床上的老人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精光,像个猴子一样,突然窜跳起来。老人上身只穿着个老人背心,能看到里面干瘪下垂的胸部,下半身穿着纸尿裤。她身体呈诡异扭曲状态蹲坐在炕上,嘬着嘴阴邪笑道:“弗弗……小姑娘少管闲事!弗弗……这是我与他家的因缘业障……”两口子吓傻了,磕磕绊绊道:“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妈!”“弗弗……我不仅要缠着你妈,还要……缠着你女儿,你妻子……最后就是你……弗弗……弗弗……”女鬼借助老人的身体,发出破风箱声的恶毒警告。“她快死了,这个老太婆就要死了……弗弗……”我捏着符纸,战战兢兢,心里发虚道:“你,你快从她身上出来!否则,否则我不客气!”老人身上的鬼魂一点都不怕我,她能明显感受到我没有气势。“小小不成器的法师就能收走我?”她在炕上用四肢来回移动,因为老人的两腿不一样长,行动起来特别诡异难看。我不敢轻易上前,试图和她交流:“你是玉镯的主人?”一直移动的老人突然不动,歪着头看向我。看来我猜对了,于是继续问道:“他们偷了你的镯子,你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你是怎么死的?”中年妇女嘴硬吼道:“小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镯子明明是你叔叔花八千买的!怎么会是偷的!”我扭头拆穿:“婶子,那手镯是翡翠冰种飘花,市值最少十几万。”中年女人正要狡辩,老人突然狂暴地龇牙,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嘶吼道:“我的东西,这是我的镯子……疼,好疼!”女鬼支配着老人动作,用力抓自己身上的肉:“我的身体被撞碎,我的手,我的腿,还有……还有我的头!啊啊啊啊!”她几近疯狂,恶狠狠地扯着老人的身体,像是要拆掉她身上的每一处关节。“喂!你别伤害她啊!”我担心老人的身体遭不住,硬着头皮扔过去一张符纸,结果轻飘飘地掉在炕上。我的这个动作就像是挑衅,惹怒了抓狂的女鬼,登时她朝我们这边扑来。“这个男人拿走了我的玉镯!那是我老公给我买的!啊啊啊!他们不还给我……”两口子吓得连连尖叫,退到了外屋。我着急忙忙慌的用针扎手指,眼看老人要扑到我面前,血还没溢出来。身前有风刮过,骤然间,我的鼻尖碰到了一个人的后背,跳起来的老人被气劲又扔回了炕上。我呼呼喘气,慢慢回神,发现是温也。心中不激动是假,可还呕着气,我忍住说话的冲动,绕过他的身子,将食指上的血珠按在老人的眉间。“快从她身体里出来!”老人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痛苦地啊啊啊大叫:“烧死我了,烧死我了!我不出来……我要让这老太婆陪我一起下去……戴着我的镯子,就要……啊啊啊……”不等她说完,我又将血按在她的脸上。老人突然抬头,伸出枯瘦的爪子,宛如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呲着牙想再扑过来。老人的身体猛地一僵,我感觉身前有冰冷的气息迎面袭来,如寒冬腊月的雪晶粒子打在脸上。我脑子一瞬反应过来,是老人体内的鬼魂出来了,她想上我的身,或者想害我。温也用力拽住我的胳膊,拽了我一个踉跄,把我塞到身后。他手上掐诀,掉在炕上的符纸飞起,啪的一下拍在了虚空。我看不到鬼魂的样子,但能听到凄厉的嘶喊和无火自燃的符纸。一点点卷起,化为灰烬。我喘着粗气,自言自语般询问:“好了吗……”沉默片刻,他微微侧脸,冰冷地嘲讽:“乐小麦,你不是很厉害吗?好没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头一酸,扭头不理他,迈出小配房。两口子连忙追问我解决了没有,我没好气道:“想永除后患,就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天大的财掉下来,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承受。”这句话是说给这对贪婪的夫妻听,也是给自己的忠告。你们本来就是雇佣加合作关系,随时一拍两散,乐小麦,发挥队友和保姆精神,你和自己、和小动物较什么劲啊。中年大叔连忙说镯子是在路上捡的什么的,给我解释了一大堆。,!通过他和鬼魂说的话,不难理清前因后果。老人:()狐温也,耳朵给我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