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鹰拉着一拖拉机楼板稳稳当当的开进了大闫塆,村子里的邻居们有的就跟在拖拉机的后面看看是谁家拉的楼板。有的邻居就猜测肯定是苏发友买的楼板,因为苏发友的门口码了一大片砖头垛子,也听说他最近想盖平房。他们看着陈天鹰的拖拉机果然拐到了苏发友的门口。苏发友和装车的邻居们,他们不敢坐在拖拉机上,他们就步行往家里走着。陈天鹰把拖拉机停在门口后,就在那里等着苏发友他们卸车。没过多久,苏发友就跟那些装车的邻居们回来了。这次他把闫凤良也请来了,他想让闫凤良看看楼板卸在哪里盖房子的时候不碍事,也方便建筑队的师傅们上楼板。闫凤良问了苏发友房子的布局情况后,就指挥陈天鹰把楼楼卸在老房子附近的一个空地上。苏发友把闫凤良喊到一边说:“我动工的日子定在3月26的早上8点,到时候你提前到场,别耽误我动工的时辰就可以了。”闫凤良算算日期离动工的时间还有6天,他就对苏发友说:“你这几天把材料都准备齐,我25的晚上来给你把线放好,26的早上8点就可以给你破土动工了,然后一鼓作气给你盖好,让你在割麦之前住进平房里,你看怎么样?”苏发友连声说:“可以,可以,今天上午把楼板都拉回来之后,下午我就去买石灰,让陈天鹰给我拉几车沙就可以了,材料基本算是够了。”闫凤良说:“沙和石灰买回来后,你还要买水泥和准备制作门窗盒,东西都备齐了盖房子才不会耽误事。”苏发友听了闫凤良说的话后,他觉得做门窗的材料,他自己把门前屋后的洋槐树锯掉,再加上扒下来的旧檩条就差不多够了,可是需要几吨水泥在哪里弄钱买呢……随即,他就问闫凤良他盖三间平房,两间偏屋瓦房,和一圈院墙以及一间过道,看看他拉回来的150个砖头垛子够不够,还差多少砖头。另外把工钱和材料费给他算一下,看看把这一圈房子盖好需要多少钱。闫凤良在他盖房子的地方走了一圈看看后对他说:“你这一圈连院墙什么的都盖好,最低也得220个砖头垛子,需要5吨水泥、一汽车石灰、三间平房的工钱得750,加上院墙和偏屋工钱总共得1600左右。这算的只是明面上的钱,旮旮旯旯的暗钱还没有算呢。你这一圈房子盖起估计得一万二左右。”苏发友一听需要那么多的钱,他心里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他知道自己手里只有3、4000块钱,还差8000多,这么多的钱到哪里去借呢。窑厂干到年底兴许可以赚到多块钱,但那是嗓子眼痒,够不着挠呀,现在才是三月间,还差的远着呢,还差那么多的钱怎么办呢……于是,他横下心来鼓励他自己道:“自己打个狠锤,咬咬牙,先赊账把房子盖起来再说,他把手里的这几千块钱,一家先给一点,余下的欠着到秋里再还他们,至于闫凤良的工钱和陈天鹰拉沙的钱,都是一个塆也先欠着。晚上找国勇再商量一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看看在他手里能不能借点钱……”想到这里,他对闫凤良说:“请放心给我盖吧,今年一定不会欠你们的工钱的。”闫凤良笑着说:“我知道你盖房子的条件非常有利,砖头自己有窑厂随便拉,只要记住数就可以了。楼板也可以在国勇的预制厂里拉,有钱没钱你也可以欠着,其他的材料你一家给一点就可以了……”苏发友说:“房子盖起得几年的账还……”苏发友跟闫凤良谈好盖房子的事情后,他就给邻居们把这一车楼板都顺利的卸完了。然后,陈天鹰又开着拖拉机跟邻居又跑了第二趟,把剩下的21块楼板和三个挑头也都顺利的拉了回来。中午的时候,苏发友的母亲和阿莉跟他大嫂做了一大桌饭菜,招待给他装车卸车的邻居们。苏发友到小吃店里来喊我过去吃饭的时候,周四和徐队长他们说今天庙会节结束,夜晚刹戏,庙会筹备小组今天中午举办一次酒席,庆祝一下这次庙会节的顺利召开和圆满结束,他们想把我当做赞助商请去吃饭。我因为要领洪老板那些猪娃儿商贩下乡去买猪娃儿,所以,就没去。吕四和徐队长他们就让凤娇替我去出席酒会了。这时,苏发友把凤娇喊到一边,就把他盖房子的钱不够用的事情对凤娇说了。凤娇听后就对他说:“发友哥,房子你就抓紧盖吧,钱不够的话你就跟我们说一声,不会因为缺钱使你的房子盖到半途而废停工的,窑厂的事情,你多担待一些就是了。”苏发友依然是诚诚恳恳的说道:“凤娇,你跟国勇就放心吧,我没有钱就向你们张嘴借,绝对不会动一点歪心思的。”凤娇笑着说:“发友哥,我跟国勇都相信你。”最后,苏发友说:“我这两天就请人扒房子,把房屋场清利量,省得闫凤良放线碍他的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苏发友准备盖一圈平房的事情在村子里不胫而走,人们都猜不透一向貌不惊人的苏发友,竟然有那么多的钱想盖一圈平房。阿荣跟阿莉都是从云南嫁过的同乡,她看阿莉割麦之前就要住进新平房里去了,而他家住的还是三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她就说陈天堂,道:“我跟阿莉是一天嫁到这个村子里,看人家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住进平房里了,可咱还住在漏风漏雨的破草房子里。你明天别在跟闫凤鼎一起当猪贩子了,我听村子里的邻居说,你们经常在新阳嫖女人,你也到队长的窑厂里去干活,咱用工钱换点砖头,把房子盖一盖,咱盖不起平房,盖三间瓦房也中啊,咱总不能老是住在这破房子里吧。”陈天堂哄骗阿荣道:“阿荣,你别看苏发友咋呼的劲儿怪大的,盖那一圈房子可不少得钱,我敢说即使他强勉盖起来了,他该的肯定跟血人似的,到时候要债的肯定围破门。我当猪贩子不好吗?还轻松不累人。有时候一趟,也赚100多块钱,我赚的不都是给你了吗。你看苏发友累的像是3、40岁的老头子了,阿莉累的黑瘦黑瘦的,累的像是个半老不少的老妈子。”阿荣嘟囔道:“你说的怪好听,今天把钱给我,明天就又要回去了,说是老板压着你的货款没给,你连买猪的本钱都没有了。从你做猪生意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也没见你赚的钱在哪里,做着做着连买猪的本钱都没有了。”陈天堂笑嘻嘻的说道:“烫锅老板的确欠着我的猪钱了,饭是一口口的吃的,你不要急,我肯定会让你住上瓦房的。”阿荣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能让她住上新房……3月25的这天下午,闫凤良领着两个工人拿着皮圈尺,掂着灰桶给苏发友放线来了。苏发友这几天也请人把老房子扒掉,柴草和扒下来的旧檩条也都清理到一边去了。他把粮食放在邻居家里了,他就在房屋场子一边搭了一间大窝棚当房子住,因为天气逐渐转暖,他就把猪和牛都拴在窝棚附近了。苏发友看闫凤良放线来了,他就抱了一大抱子砍好的木桩让闫凤良用。闫凤良根据老先生给他定的门向桩引了一道前墙线,把两头用桩固定紧了之后,就开始从前面往后面放线了。因为他是第一次盖平房,所以,他对于房子的两个内屋墙的尺寸特别重视。他心里非常清楚,盖瓦房用的是木檩条长度有多的,房屋的间头大点小点都无所谓,反正檩条能放到屋山墙上去就行了。而楼板就不同了,楼板的尺寸是死的,就像他这三米五的楼板,三间房子长度中坐中只有保证在105米的范围内,三间房子的楼板才能压在四道山墙的中间位置,也就建筑人常说的“中坐中。”特别是中间的两道山墙,它们的中坐中距离如果小于三米五,那么中间一间房子的楼板就会放不下去。如果大于三米五或三米五五的话,中间房子的楼板就会掉下去,或是坐偏在墙口上,东家肯定是不愿意的。因此,为了稳重起见,他用圈尺量了楼板的长度后,他就又锯了一根跟楼板一样长竹竿当比子,他经常用竹竿量量墙的基础,就不会出现误差了。闫凤良好不容易放完三间房子的线,他掂着白灰水桶准浇线时,闫学宽背着双手慢腾腾的走过来了,然后他条斯理的对闫凤良说道:“小良,谁叫你这样放线的,不中!”闫凤良看着他这个爹爹像是找事来了。他连忙陪着笑脸道:“大爹,这不关我的事儿,我是拿人钱财给人家干活,老东家叫咋盖,我就给他咋盖,怎么了大爹,这房子碍你的事了?”闫凤良本来是无心中意的一句问话,谁知一下子惹着他了,闫学宽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墙角怼对着我的门口了,不中!”闫学宽的房子就在苏发友房子北边,他们都是门朝东南向的,两家房子的距离相差的有4、50步那么远,中间还隔着一些灌木和杂木树。闫凤良一听闫学宽说房子西北角对着他的门口了。他就走到西边的那道山墙那里,眯起一只眼睛顺着他用白灰水浇的白线,往闫学宽的前墙冲去,怎么看也对不住他的房门。他就笑着说:“大爹,你过来看看这个墙根本也没有对着你的门口呀。”苏发友知道闫学宽是出名的“老硬怼”,是个顺毛捋的货,看着他来者不善的样子……他就拿着烟走过来满脸赔笑的说道:“表叔,我这房子是在老房屋场上盖的,基本没啥移动的,咋能对着你的门了呢,你再仔细看看。”说着他就双手给闫学宽递了一支烟过去。闫学宽连烟也没有接他的,他一听侄子和苏发友都不相信他的话,他就气呼呼的走那个山墙那里,气愤的说道:“我说对着门,就是对着门了,不信你到我门口去看看,我叫你盖个胸!”,!说着,他抬腿就用脚踢那角里的一个木桩,因为闫凤良把木桩钉的太紧了,闫学宽用力一踢,木桩的反弹加之地上有许多坷垃坨子,闫学宽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摔倒在屋场上了。众人一看闫学宽摔倒了,都围了上来,大家都七手八脚的要搀扶他。闫学宽躺在地上就是不让众人动他,他躺在地上呻吟道:“你……你们谁要动我,把我弄……弄死了,你们谁得抵命……”闫凤良和众人一听闫学宽这样说了,也就都不敢动他了……闫凤良的父亲跟闫学宽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所以,他有点担待,他就问道:“大爹,你怎么样啊,我们把你抬到医院去,好吗?”闫学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哪都不去,我就死在这里……”众人一看闫学宽的牛脾气上来了,也都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给他说着好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闫凤良想着他的几个工人耗在这里,他也心急如焚,眼看太阳快落山了,两间偏房子的线还没有放呢……这时闫凤良跟苏发友交待了几句后,骑着自行车就到小吃店里找我来了。我也是领着洪老板他们下乡买了猪娃儿回来不久,我正准备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回去看看孩子和秧苗什么的呢。闫凤良从自行车上下来问道:“国勇,你的摩托车卖完了,怎么不进货了,我还想买一辆呢。”我看他不像是来说买摩托车的事的,我就笑着说:“江老板缺货两三天了,说是明天一定送来,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有啥事呀。”闫凤良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咱那个硬怼爹,在找苏发友的麻烦了,说他的墙角对着他的房屋门了,他现在正睡在苏发友的房屋场子那里,叫他到医院里来,他又不去,我就是喊你回去劝劝他的。”凤娇一听又是闫学宽在找事了,她就催促我道:“走吧,国勇,赶快回去看看吧。”我跟红霞交待了一些事情后,骑着摩托车带着凤娇就向苏发友的家里跑去。路上,我对凤娇说:“闫学宽是个顺毛捋,上次他挡老刚的手扶拖拉机不是你劝起来的吗?等会去了你还见机行事,就用陈奉魁和陈奉礼的事情提醒他,我再跟你配合配合看看能不能把他给劝起来。”我带着凤娇回到了苏发友的房子附近,摩托车的“突突……”声吸引过来众人的目光。只听有人说道:“闫凤良把国勇跟凤娇请回来了……”我跟凤娇下了摩托车之后,看着一片人围在那里看着热闹,闫凤启和闫凤鼎也站在那里没辙,老伴对闫学宽更是唯命是从,不敢说他太重了……看热闹的邻居们给我和凤娇让开一个通道。凤娇看着闫学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她就弯下腰,一只腿跪在闫学宽的肩膀那里,她趴在闫学宽的耳朵旁低声的说道:“大爹,你觉得这样好看吗,村子里的邻居就跟看大把戏样的看着你。你就不怕说人家说咱仗着闫家是大户族欺负人家孤门独户吗?你还骂陈奉魁和陈奉礼他们不是个货,你这样做比他俩又好多少呢。我说的话虽然有点重,不还是为了咱们闫家不像陈家那样被人戳脊梁骨吗?你总不能到百年之后,让人家说你也不是个货吧,你看铁牛跟陈天虎和陈天雄……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个侄女吗,来大爹,听丫头的快点起来。身上有不得劲的地方咱就到医院去看看,没啥事咱就回家,省得人家说咱讹人。”凤娇说着起身就去拉闫学宽,我也连忙伸手拉着闫学宽说:“大爹,我刚才到你门口看了,也让凤鼎和凤启哥他们看了,你把门关上一扇,从门缝正中间看,他的屋角里你的门口远着呢,你的眼睛偏了,不相信的话,你往看东是一个样,眼睛往西看他又是一个方向,再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用罗盘看一下。”闫学宽被我和凤娇说的犹豫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了,他就是今天就是有点窝气。他来看苏发友卸楼板的时候,中午苏发友喊那些装车卸车的邻居和闫凤良吃饭的时候,他正站在楼板不远的地方玩。他心里也想凑凑热闹,等着苏发友喊他一声过来喝两杯的,结果苏发友对着他匆匆的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他,他就回去了。闫学宽越想心里越不得劲,他说苏发友盖个平房有啥雄了不起的,理都不理他。于是,他吃了晌饭过来本来是装着恼鼻子恼脸开个玩笑的,结果闫凤良又那样问他一下子。这就把他搞的骑虎难下了,所以,他就只有继续演下去了。那些劝他的邻居又没有劝到点子上,要把他往医院里送,他又没受啥伤,岂不是让他落下一个讹人的名声……所以,他当时需要的是个台阶……我看闫学宽的思想动摇了,我就对他说:“大爹,这还不好办,苏发友的房子在你的前面他肯定先盖起,你的房子在的后面,到时候盖个三层楼起来,非压住他的地气儿不可,砖头不够的话,就到我俩窑厂里去拉。”,!闫学宽听后突然坐起来说道:“国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盖房子的砖头不够了就到你们窑厂里去拉,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你们,包括楼板也是一样的。”“大爹,我们可是假请客,碰上个热粘皮了,这回真的赖上我们了,走吧大爹,让国勇用摩托车带着你到预制厂里去选楼板,咱别在这碍凤良哥的事,咱窝他的工,你看他的脸夸啦的像谁欠他二斗红高粱似的。”凤娇说笑就把闫学宽给拉走了。闫学宽走后,闫凤良笑着对我说:“国勇,真是啥虫拱啥木,咱老硬怼爹,只有你和凤娇能降住他了。”踢桩风波过后,闫凤良把三间平房的基础的线都浇好后,他就开始放那些偏屋子的线了,为明天破土动工做好准备。……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俗话说:惊蛰鱼开口,余寨乡的庙会节结束几天后,已经过完了谷雨了,气温和水温逐渐升高了,水里面的各种水生物就开始出来觅食或繁殖了。农村一些:()上门女婿之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