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去哪呢?”
“去三亚,可以去冲浪,你能玩个够。”
“秋天呢?”
“现在就是秋天啊。”
“……明年秋天。”
“去伊犁吧,看胡杨林,看草原,还可以骑马。”
“好。”
你困了,在王先生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
“阿貍……”
“嗯……”
“明天我们去香山看枫叶吧,听说那里很美,我也还没去看过。”
“好……”
番外·于承
我十六岁时全家搬到了上海,因此我也转学到了上海市区有名的高中。
我要去的教室在六楼,有电梯但是学生不能坐,只能一层一层往上爬。当我爬到五楼上六楼的转角时,有个女生被推了下来。
我离她有点远,即使是下意识地伸腿去拦,也没有改变她骨折的命运。
我猜那一定很疼,但她脸都白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推了人的女生转身就走,我只好蹲下去,把倒在地上的她扶起来,背着她去校医室。
校医做了简单的处理,让我尽快把她送去医院。
我打了我们家专车司机李叔的电话,让他送我们去医院。
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要身份证,我才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也最奇怪的女孩,不爱说话,忍痛能力一流,医生给她接骨打石膏的时候,痛得指骨发白也不哭喊。
听班主任说她是孤儿,没有家人照顾她,我就隔三差五去医院看她,我弟弟阿勋在小学部上学,放学了我就接他一块去医院,给她带吃的,顺便帮她补补课。
她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我就去看了她一个月,她的话渐渐变多了,喜欢逗阿勋玩,跟我也成了朋友,最直接的变化就是我们用昵称称呼彼此——我叫她阿貍,她叫我阿承。
两个月以后她拆了石膏,能下地走了,就出了院。按医生的意思是住满三个月等骨头都养好再出院比较合适,但她说医药费太贵了住不起,执意要出院。
我本来就没想要她付医药费,但是她坚持要还钱的样子很可爱,我就随她去了。
她回到学校才知道班主任安排我跟她同桌。她语文和英语都是全班第一,我物理和化学都比她强,所以我们就互相取长补短,时间长了,班里爱八卦的同学就说我俩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对这个绯闻,我无所谓,她也无所谓,我们就还是正常相处。
暑假的时候她过生日,我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想要一个家人。我说那我当你的家人吧。阿勋在旁边也说要当她的家人。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
后来就是高考,我们都考上了大学,我按照父母的期望去了北京,她留在上海。大学四年我们只有寒暑假会腻在一起,平时各忙各的。她做很多兼职,忙起来都没时间接我的视频电话。我们为此大吵过一次,我不想她那么累,就说我可以给她钱,要多少有多少。她说她要钱可以自己挣,不需要我的施舍。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对的,不愿意迁就对方,于是就开始冷战。